房間中的氣氛一時也超乎尋常的安靜了下來。
邵玉銘攬過劉波,讓他靠坐在自己的懷裡,修長的手指學着劉波安慰人時的樣子,有節奏的在肩頭輕拍,無聲的安撫他。
回歸了靜默兩人就都沒再說話,眼睛看着手機屏幕,一同默契的繼續看起了影片。
時間是平複情緒的最好良藥,不過多時,那股萦繞在他們周身的疏離之氣便查無蹤迹。
兩人擁抱着,貼近着,喜怒哀樂都随着影片中的美麗畫面遊走,好似那些不愉快的事從沒有在他們中間發生過。
進度條過大半的時候,電影裡的男主角終于突破了友情的界限,腼腆的喊了女主的小名。
那是兩個一樣的字,被男主角燙嘴似的含在口中,猶猶豫豫的喊出來時,邵玉銘莫名的品出了一股甜膩的色情味道。
腦子裡千回百轉,令他不由的想到了劉波的名字。
在口中反反複複的呢喃過那兩個字,眯起眼睛,邵玉銘趁着劉波不注意,就緩緩的湊到了劉波的耳邊,故意下壓氣流,用他悅耳深沉的低音炮嗓音,柔柔的喊了一句。
“波波啊~”
劉波的軀體毫無征戰的抖了一下,自然是為邵玉銘這突來的稱呼。
要知道這個稱呼可是上次邵玉銘在床上幹他最狠的時候,才叫過他。
現在青天白日的,邵玉銘突然軟軟的來了這麼一嗓子……劉波還是第一次聽到。
再加上噴在耳邊的熱燙呼吸,身體瞬間虛的難受,他立馬就繳緊了雙腿。
劉波:“别,别瞎叫!”
邵玉銘反問:“問什麼?”
“反正不能就是不能,你換一個!”劉波想也沒想的拒絕。
聞着邵玉銘身上無時無刻不在向他散發着的荷爾蒙味道,劉波的呼吸逐漸加深。
他總不能告訴他,他因為他的這一聲稱呼,身體直接就有了反應吧!
好羞恥!
邵玉銘的視線時刻觀察着劉波的神色,見他忽然加重了呼吸,邵玉銘便像是發現了“骨頭”,眯起眼睛,瞬間來勁了。
把剛想問的問題抛在腦後,邵玉銘腆着臉就湊到了劉波的懷裡賣萌抱怨。
“老婆不能叫,小波也不能叫,現在波波也不讓我叫了,那總不能一直讓我叫你劉波劉波吧,這多生疏!”
邵玉銘假裝不滿的說,撒潑式的趴下身子就在被子裡使勁的扭,腦袋也一直往劉波的身上拱,毛茸茸的頭發在劉波裸露在空氣裡的脖子上掃來掃去,弄得他笑聲不停。
邵玉銘越是像這樣撒嬌,劉波就越是拿他沒辦法。
最後他隻能抱住邵玉銘的頭,把這個不安分的腦袋固定在自己的胸口,禁止他再亂動。
“隻要不叫那兩個字,你叫什麼都行。”劉波最後妥協的說到。
邵玉銘眨眨眼睛,裝傻:“哪兩個字?”
劉波:……
劉波伸手掐了邵玉銘腰子一下,不吃他裝傻的那一套:“就那兩個疊字!”
邵玉銘:“嘶~哦哦哦,好嘛好嘛,不叫就不叫。”
見氣氛太好,他眼珠子轉了轉:“是你說的啊,不叫波波……不叫那兩個疊字,叫什麼都可以的!”
收到劉波投來的不愉視線,邵玉銘立馬改口。
見劉波點頭了,邵玉銘即刻眉開眼笑,馬上就叫出了那句早先被劉波否決的稱呼:“老婆!”
劉波:……
劉波翻臉不認:“這句也不可以叫!”
他一個男的,被叫什麼老婆!
傳出去了他啊以後還要不要見人!
邵玉銘:……
他當着劉波的面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
“你總是這樣,說話不算數!”
邵玉銘松開了抱着劉波腰的手,轉過身把後背留給劉波,而後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大半個腦袋都蒙進了被子裡,徹底沒了動靜,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劉波見不得邵玉銘對他撒嬌的樣子,更見不得邵玉銘不搭理他的樣子。
一直以來都是邵玉銘在哄他,現在邵玉銘乍然在他面前生起了氣,不搭理他,他便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邵玉銘養起劉波一身軟乎乎的肉的同時,也養起了他那本就倔強的脾氣。
見邵玉銘不理她,劉波就拉起了臉,咬着牙,就那麼端坐在床闆上,好似他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劉波的眼睛都瞪紅了,也不見邵玉銘主動起身跟他說話,霎時來了脾氣。
隻見他猛然轉身,将屁股底下的實木床闆弄的“咯吱咯吱”響。
而後“咣咚”一聲,像是體會不到疼一樣,他也背對着邵玉銘重重的蓋被子躺下了。
似是這樣還不夠解氣,安靜的房間中是時不時的還能傳來,一聲聲微弱的“吱呀吱呀”的磨牙聲。
邵玉銘:??
這就……這就又生氣啦!?
他剛才做什麼動作,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嗎??
唉,好端端的他學着鬧什麼脾氣,這下好了,反倒真把劉波的脾氣給鬧了起來了,更難哄了。
真想抽自己兩下子。
邵玉銘不用看都能猜劉波現在是怎樣一副氣呼呼的表情。
他輕手輕腳的往後挪動身體,屁股剛貼上劉波的,就立馬停住。
很好,沒什麼反應!
出師大捷,邵玉銘來了信心,屁股便又輕輕的往後貼了貼。
“咚咚咚咚咚……”
拳頭落下的頻率堪比雨水落下的密度,就這樣,劉波忍不住化生成了一條固執的魚,捏緊拳頭,拱起腰身就是一陣撲騰。
邵玉銘躲閃不及,就這麼水靈靈的接了幾拳頭。
邵玉銘捂着下半身龇牙咧嘴的退回陣營,揉着被誤傷的大腿根,一時後怕的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