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默默拿起小桌子上放着的餅幹,問邵玉銘:“餓不餓?”
邵玉銘:……體力活幹多了還真的有點餓。
“嗯。”
他應了一聲,伸手去接劉波手裡的餅幹。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餅幹袋時,劉波手臂一收,讓他接了個空。
轉而自己開始動手撕包裝袋。
邵玉銘:??
有點難堪,又有點生氣。
邵玉銘覺得劉波又在戲弄他了。
他神情不爽的問劉波:“怎麼,吃你一塊餅幹還要先打欠條。”
正在幫邵玉銘扯開包裝袋的劉波:??
“呵!”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被氣笑的。
要不是看他手髒,都懶得幫他。
劉波冷笑了一聲,說:“行啊,邵公子這麼有錢,是打算出多少錢,買下我手裡的這包餅幹。”
邵玉銘:……
邵玉銘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呆滞。
他深吸一口氣,幽幽反問:“邵公子是誰,我很有錢嗎?”
這樣的場面,這幾天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次。
大多是沒說上幾句,兩人氣性就有些上頭,言語多會出現針鋒相對。
但也異常默契的,點到為止。
氣性很大的,兩人同時轉過臉,面向太陽,不再說話。
手裡一直拿着包餅幹也不是個事,劉波手一用力,餅幹便精準回到了邵玉銘的懷裡。
邵玉銘:??
“我可沒錢買你的餅幹。”邵玉銘賭氣的說。
劉波撇嘴:“沒關系,你可以打欠條。”
邵玉銘:……
就知道資本家不愛幹人事!!
劉波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優哉遊哉的曬太陽,耳邊靜靜地聽着邵玉銘土撥鼠一樣的啃餅幹。
剛才煩躁的心情,突然又舒暢了。
他慢悠悠的搖晃躺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把邵玉銘拐回來這都好幾天了,怎麼一次也沒有聽見邵玉銘問起過自己的身份。
難道他就一點不好奇自己家的門牌号是多少?家裡有幾口人?
家裡到底有沒有錢,有多少錢?
怎麼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跟他回來了,還一聲不吭的。
想到這個問題劉波就躺不住了,一個鲮魚打挺坐起身,問邵玉銘。
“邵玉銘,你就不好奇自己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讓正在吃餅幹的邵玉銘,生生噎住了。
“咳咳咳!!!”
邵玉銘捂着自己的胸口,誇張的,一副肺快要咳出來的架勢。
這動靜,把劉波都吓了一跳。
連忙從躺椅上蹦下來,給邵玉銘遞水、拍背。
好一會之後,邵玉銘才一臉虛弱的,像是才從鬼門關走一圈回來的樣子。
看他嗆紅的臉,佝偻的肩背,劉波的心都跟着繳了起來。
一抽一抽的疼。
好似這樣才能代他受過。
劉波連忙将人扶到自己的“專座”上躺好。
語氣焦急的問:“怎麼樣,好點了嗎?還難受嗎?還要喝水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劉波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刻,他對邵玉銘的擔心有多深。
一連幾個的問題,在得到邵玉銘輕輕的搖搖頭後,才放下緊繃的神經。
經過這一打岔,劉波也忘了先前想要問的問題。
于是座位瞬間逆轉。
變成了劉波窩在小凳子上,滿臉擔心的望着邵玉銘。
而邵玉銘則舒服的窩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但是……
“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邵玉銘睜開眼,捂着被咳啞了的嗓子,無奈的提醒劉波。
劉波傻乎乎的回:“不看着,我怕你等下又嗆死了。”
邵玉銘:……
“我沒喝水了。”
邵玉銘委婉的說。
意思是,你可以不用盯着我看了。
誰知劉波開啟了神回複模式。
“哦,我擔心你會被口水嗆着。”
邵玉銘:……
謝謝你的關心,但真沒必要!
提醒沒起到作用,就一直這麼明晃晃的被盯着瞧,說不心虛那是假的。
算了,他還是刨地去吧!!
在劉波有如實質的盯視下,邵玉銘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又回到菜地裡繼續當他的老牛。
化悲憤為力量,猛鋤三塊菜地。
差點累劈叉。
後知後覺,看着邵玉銘鋤頭掄的比剛才還有勁,劉波才反應過來。
麻的,姓邵的原來在跟他玩苦肉計。
果然就是“新”腦子好使。
他的邵玉銘什麼時候跟他偷奸耍滑過!!
越想越氣,撂下桌椅闆凳,他轉身回了屋。
麻的,這監工他不當了。
狗東西,這玩意兒誰心疼誰就是豬!
四點的時候。
劉波說了幾樣自己想吃的菜,便坐上副駕駛,留下剛鋤完地,快要碎掉的邵玉銘,潇灑的出門去接兒子放學了。
是頭牛馬就要馬不停蹄,不然稍一放松了,就有時間跟主人玩心眼。
劉波走後,沒有看到。
邵玉銘第一時間進的不是廚房,而是從卧室裡找出他的邁巴赫鑰匙。
熟門熟路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