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古别醒來的楚道晚和付從溪也是馬不停蹄趕到了醫院。
他們來的時間不太巧。
古别剛要休息,兩個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從門口進來。
付從溪自然是被搭着的那個,手上裡裡外外拎着兩個人帶的禮物,各種提繩勒着他的掌心,勾出一道淺淺的紅痕。
楚道晚一見到楚秦遇就立刻丢開付從溪跑到了病床邊。
“哥。古别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楚秦遇看他坐在床邊和古别嘀嘀咕咕說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目光遠遠看向付從溪,和他點頭示意。
楚道晚話又密又多:“那天我哥從手術台上下來我都要吓死了,你不知道他的傷口可吓人了……”
古别饒有興緻的聽着,聞言目光溜到楚秦遇身上,看向他隐藏在衣服下的傷口。
一雙眼有些不高興一般,直直看着他想要個說法。
楚秦遇隻好搖搖頭,然後不輕不重地朝着楚道晚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哥你幹什麼!講不講理無緣無故打我我要告狀!”
楚秦遇看也不看他:“别喊,沒使勁。家裡有一個算一個你都去告一遍,看誰理你。”
楚道晚哼哼賴賴。
付從溪接收到楚秦遇的視線,果斷開口轉走了話題。
“古别,這次多虧你。上面知道我要來,就讓我提前來和你們說一聲,問問情況。”
“等案件收尾後會有表彰大會,我們希望到時候你能以玄學顧問的身份出場接受表彰。”
古别不了解這些對自己有什麼用,可有可無。
悄悄去看引導者,發現對方點了頭,于是也答應了下來。
楚道晚有點不爽,于是開始作妖。
他“批評”道:“哪有你這樣兒一上來就跟病人談工作的呀,說點輕松的行不行!”
楚道晚調轉方向看着古别,喜滋滋道:“古别,下個月我結婚,到時候你跟我哥一起來啊。”
說着,楚道晚從口袋裡變魔術一樣變出來一封漂亮的請柬,拿腔拿調地遞給楚秦遇。
楚秦遇遲疑一瞬,眼神瞬息間撇過付從溪。
對方為了方便警局的工作,沒什麼包袱的剪了寸頭。
多日來奔波追捕出外勤,進山間研究所,忙碌多日不見,看起來又黑了不少。
一雙眼犀利又初現鋒芒,英氣逼人。
聽着楚道晚的話也不吭聲,看起來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這麼快就定下來了?”楚秦遇和古别挨在一起,拆開請柬給他看。
兩人肩蹭着肩,頭抵着頭,一起看着邀請人一欄,楚道晚狗爬字寫着楚秦遇和古别。
“定下來啦,我夠年紀了就開始張羅,都一年了肯定準備好了呀。”
說着,楚道晚一臉讨喜模樣笑嘻嘻對着楚秦遇擺了兩隻手。
“哥,我都結婚了,你打算送我點兒什麼?”
楚秦遇被他小乞丐樣兒逗樂,捏着請柬輕輕抽過他額前的頭發。
“沒出息,光盯着你哥了。”臨了,楚秦遇又話鋒一轉,柔聲道:“哥給你包個大的。”
安靜許久的付從溪終于開口:“那我也包個大的呗,好跟緊隊形。”
楚道晚十分不屑:“我才不信,你全身上下的家當就你哥給你買的那輛大G,你參加完不開車了直接留給我?”
付從溪被氣笑了:“你怎麼天天盯着我的車呀,再說了我有點餘錢的,不要這麼嫌貧愛富好不好?”
楚道晚咿咿呀呀:“不要這麼嫌貧愛富好不好~”
被付從溪偷來的抱枕抽了一道,楚道晚老實了。
他回頭故意發問:“那你說啊,你能給我包多少?”
付從溪捏着抱枕笑:“都包給你,新婚夜自己數去吧。”
楚道晚欠欠的:“哇塞霸總這麼有實力,能不能賞小弟兩個饅頭錢!”
付從溪看着對方臉上明顯的“我超好養活的”小表情,都氣笑了。
“楚道晚同學你有一點欠欠的。”
“那付從溪同學會給嗎?”
付從溪摸出手機眼也不眨給楚道晚轉賬。
拿到錢的楚道晚看了眼餘額高高興興:“古别我請你吃下午茶吧!”
于是兩個人被楚秦遇一左一右扔出病房。
“要吵滾回家吵。”
被丢出病房的楚道晚眨巴眨巴眼,看向付從溪。
“我那天給你發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楚道晚興緻勃勃:“那你準備好了嗎?衣服我已經讓尚衣那邊開始做了,電話我填了你的,有時間你去試一下。”
付從溪低頭看了眼手機,溫聲道:“抱歉小晚,我可能去不了了。”
“可是你……”答應我了。
楚道晚話剛要出口又被堵在了喉嚨裡。
對方從來都沒有回複過他。
是他自作主張認為付從溪一定會來的。
“哦。”
醫院走廊并不安靜,楚道晚卻忽然覺得自己燥熱了很久的心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