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姜樂就感覺到事情有些糟了。
祁星洲臉上的表情冰冷,在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陷入沉默之後的話之後,他走向了姜樂的方向。
他動作輕柔,一點一點把姜樂潔白襯衣上的褶皺撫平,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這一刻身上的氣勢淩然讓讓人心生畏懼。
祁星洲在整理衣服的時候看了一眼姜樂脖頸的皮膚,這一眼不含情欲,裡面隻有深重的擔心,擔心這個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受到别人的傷害。
他把最後一點淩亂整理好之後,站在了姜樂的身邊,祁星洲穿着黑色的西裝,他眼神頗具壓迫感地看過來。
那股濃烈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之後又被他壓制住了,祁星洲看着張元良問道:“所以,你是誰?”
張元良同樣斂去神色,面前的這個人和黑白遺像上的人一模一樣,隻不過更有壓迫感也更為成熟。
手上戴着銀白色的表是他在時尚雜志上看到的難以想象的天價,西裝合身而儒雅,不用想就知道是高端定制的。
在他問出話的一瞬間,一種直覺在他的心頭跳動着,這個人的心動對象估計和他一模一樣。
張元良突然在他的面前感受到一種由内而外的自卑感,和這個一看身價就相當不菲的人比起來,自己似乎也廉價地過分了。
廉價到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地步。
原本的腦中像是粉色泡泡向上漂浮的绮念在鮮明的對比下被毫不猶豫地打破。
在發現姜樂沒出什麼事情之後,祁星洲松了一口氣,他自上而下看過來的視線帶上一點自然而然的輕蔑感。
張元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他開口說道:“姜先生雇傭我來招魂。”
祁星洲笑了一聲,聲音短促,像是被他的回答荒謬到了。
他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低聲說道:“所以你為自己開脫的理由是我的弟弟附身了你?”
祁星洲的聲音延長帶着一絲冰冷的嘲弄,“然後像一隻發情的公狗一樣趴在他身上?”
他沒有看到具體的情況,現在說的是自己推測出來的内容。
祁星洲話裡的侮辱性過強,張元良垂落下來的手掌握緊,手指的骨骼咯嘣作響,彰顯着他并不平靜的心情。
但是祁星洲卻沒有時間和他說更多的話,他退步到了姜樂的身邊,昨晚的雨到早上才停下,空氣中的潮濕都帶着冰冷的意味。
姜樂因為在房子裡面的緣故,現在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剛才祁星洲給他整理衣服的時候也感覺到稍微偏低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