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的大比參與者都會接受檢查,蠱與藥皆不可用。”林绛無語至極,“你有病啊?還我給你下蠱,你明明是實力不如我。”
“我比你強。”宿遊石開口,“下次一定是我赢。”
林绛覺得好笑,這人隻會劍道,而自己劍道術法全通,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強于我?
“行,我等着你赢我。”林绛微微一笑。
下次大比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就是沒有主角光環,我這麼多年的辛苦修煉也不是白費的。
兩人說話間,林绛手上符紙的光點越來越亮。
“果然。”林绛輕聲說道。
——
月亮隐于雲霧之中,樹林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紗。微風輕撫樹梢,樹影在地面搖曳。
小霧一邊往前走,一邊警惕周圍,仿佛是在躲避着誰。
“咔嚓——”身後傳來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誰?”小霧急忙轉頭往後看,身後并無人。她臉上漏出疑惑的表情,随後小心翼翼上前細看,身後除了柔和的微風與樹影,并未有斷裂的樹枝,她輕呼一口氣,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随即加快腳步,往深林走去。
“差點被發現。”林绛拿着手裡的樹枝翻了個花樣,“還好我反應快。”
小霧的感覺并沒錯,她的身後确實有人跟着,正是白天的林绛和宿遊石。
白天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縱使不信任林绛與宿遊石,也應該對自己的處境擔憂,兇手一下子殺了三戶人,誰也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殺人,光是得到徐雲贈予的房屋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害怕,但是她不僅不怕,還很确定的說出“兇手不會殺她。”好像她知道兇手會殺什麼人。再者,她說她跟徐雲毫無關系,但卻說房屋是徐雲贈予她的,這明顯不合常理。
而且,一個凡人見到仙門之人不僅不敬畏,還頗有敵意......
“人不見了。”宿遊石開口打斷了林绛的思考。
林绛回神,他跟宿遊石一路隐身跟着小霧,穿過樹林一路來到一處斷壁懸崖。小霧站在懸崖邊一動不動,林绛還以為她是在等人,結果一眨眼的功夫人不見了。
林绛和宿遊石顯身到懸崖邊。
“雖然很微弱,但是有一絲術法氣息。”林绛仔細勘察過後說道。
這處懸崖邊是個大空地,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林绛和宿遊石一直在一塊巨石後隐藏身形,并且刻意收斂了周身氣息。因此,方才他們兩個并未能看清小霧是怎麼消失的。
懸崖周圍并未有陣法,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明明已經是深夜,崖底卻明亮如白晝。
這裡仿佛是一個世外桃源,一條小溪蜿蜒而過,小鹿在溪邊飲水,溪流中央有一間竹屋,竹屋内正升起袅袅炊煙。
“小霧,你快嘗嘗這個......” 屋内傳出一個輕柔的女子聲音。
“姐姐,我......”小霧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阻止了。
“門外的兩位,不請自來,有何貴幹。”屋内女子仿佛換了一個人,聲音冷冽,随着她的話語,竹屋上方一片箭雨直直地飛向林绛兩人。
兩人持劍将箭雨打落。
“天原城那三戶人是不是你殺的?”林绛開口,“還有那三個人,你将他們弄到了哪裡?”
根據松應師兄的說法,這三個人數天前已經因為家中變故回到了天原城,但是林绛和宿遊石來的這兩天已經用宗門秘法找過三人,并無消息。事後,林绛又去原府仔細勘察了一遍,那股術法氣息很陌生,并不像是宗門弟子,想來是兇手留下的。
“吱呀——”竹門緩緩開啟,一位身着一身翠色衣服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與林绛差不多大,本該是天真朝氣的年紀,但其全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暮氣沉沉。
女子漆黑的眼珠沒有一絲光亮,直直地盯着林绛和宿遊石,像是一具人偶。
林绛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冷意,還沒等他反應,宿遊石已經提劍沖了上去,林绛提劍緊跟其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看着提劍上來的兩人,竟然大笑起來,她雙手扔出兩把匕首,直指林绛二人,兩人持劍格擋,卻見她身體向後一仰,整個人連帶竹屋随着突然而起的霧氣就這樣消失在兩人眼前。
“不好!”林绛看着突然而起的霧氣,一手持劍急忙往後退去,一手還不忘拉住宿遊石。“宿遊石,走。”
即使林绛反應迅速,突然而起的霧氣還是将兩人包圍了。
陽光略過雲梢,落入懸崖底,蜿蜒的溪流、飲水的小鹿、素雅的竹屋以及昨晚在這裡的兩人都已消失不見,隻剩下遍地砂礫和斑斑血迹。
——
山洞内。
宿遊石從腰間抽出紅安劍,用力地刺向山洞口。山洞口明明空無一物,但是當他往前出劍時,卻像是有無形的屏障将他的劍擋了過去。
“别試了,不用術法根本破不開。”林绛站在宿遊石身後看着他不停地出劍。
“這看起來像是一種能把修仙者禁锢成凡人狀态的一個陣法。”林绛繼續說道,“除非你恢複靈力使用術法,不然就算你試一千次也破不開。”
聽到林绛的話,宿遊石将劍收了起來,轉頭看向林绛,“你可以打開。”
明明是陳述的語氣,但林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出了一絲疑問。
“當然——” 看着宿遊石略微前傾的身子,林绛拖長了聲音,“不可以。”
“我要是能打開,還看着你在那一直出劍嗎?”
看着沉默不語的宿遊石,林绛背過身,偷笑了一下,而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走吧,雖然我現在解不開,但是往裡面走走,說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山洞内的通道錯綜複雜,兩人選擇其中一個通道一直往前走,通道兩旁的石壁閃爍着微弱的綠光,綠光隻能看看照亮腳下的一小塊地方,并不能照清楚前方的狀況。
且林绛兩人處于陣法内,靈力被禁锢,并不能探查前方情況,因此兩人行走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