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淵秘境。
流雲瀑布下。
身着紅色長袖衣袍的少年手持一柄長劍懸于半空,雙眼緊盯瀑布從上而下的仔細查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瀑布上方不時有青鳥盤旋,飛沖直入,須臾之間,雙爪彎曲似是抓住了什麼東西,長嘯而去。
少年已一動不動盯着瀑布半個時辰了。若不是眼珠還在轉動,都要讓人以為這是一尊雕像了。
微風從樹梢拂過,帶來沙沙的聲音。遠處飛來了兩隻青鳥盤旋于瀑布之上,蓄勢待發。
正在兩隻青鳥飛沖直入之時,懸于半空的少年動了。少年右手持劍飛身直入瀑布之間,眨眼間,劍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盤旋的青鳥被少年截獲了獵物,雙爪落空,迷茫的飛繞幾圈後,引天長鳴,呼嘯離去。
少年伸手将劍身上的東西取了下來,在接觸到人的體溫後,劍身上的東西慢慢顯示出了樣貌。
那是兩條透明的魚。在陽光的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到魚的内髒——一些極細的血管在陽光下微微反射着紅色的點。
“這就是琉璃魚啊。”說話之人正是林绛。
自從雲澤閣閣主的繼任大典後,他們已經在這清淵秘境待了十天了。
雖然進來前,褚宗主給了一份秘境大概方位的地圖,但是要找的東西在地圖上并無标注,所以他們一直在探索各個角落。
“聽說這魚能夠延年益壽,而且是做丹藥的上好材料。”
林绛細細觀察着手裡的琉璃魚。
“分你一條。”
宿遊石看着手裡的琉璃魚愣了一下,随即将其扔了回去。
“?”
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啊?林绛瞥了宿遊石一眼。
“丹藥非我擅長。”
......
“行吧,等大師兄回來後,我請大師兄幫忙煉制,到時候分你點。”
雖然林绛也會煉制一些基本丹藥,但要是說煉藥大師,還要是司竹懷。
林绛将抓到的琉璃魚收起來,然後擡頭看向遠處。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林绛側起耳朵,詢問身旁的宿遊石。
宿遊石沒開口。
“有人在吵架。”林绛微皺眉頭,吵鬧的聲音離得越來越近,林绛移到樹上,隐匿身形。
宿遊石跟他站在同一枝上。
這根枝桠雖然粗壯,但是兩個人一同站立還是有些勉強。
林绛指了指旁邊的的另一棵樹,示意宿遊石去那棵。
宿遊石裝作沒看見,林绛伸手就要推他,卻聽到宿遊石傳音道:“來了。”
林绛往樹下看去。
靠近樹下的兩個少年穿着靛青色雲紋交領直裾袍,衣袂處有絲絲血迹,其中年紀略微小些的少年被另一個少年持劍護在身後,與站在他們面前身着白衣的三人對峙。
“堂堂清道門的弟子,竟然做出搶人财寶之事!”持劍少年憤恨道。
被稱為清道門弟子的三人聽聞這話後立刻反駁:“這寶物明明是我們先遇到的,你們才是搶奪他人财寶。”
“你胡說!”持劍少年似乎是被對方的不要臉氣到了。
“把清神花交出來,不然别怪我們下殺手!”清道門中為首之人道。
“你妄想!”持劍少年喝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到時候就讓整個修仙界看看,清道門的弟子是這種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聽到少年的話,對面三人大笑起來,他們笑少年天真,“現在這裡隻有你們和我們,就是殺了你們又如何?”
秘境裡本就危險重重,修士有死傷在正常不過,況且,隻要殺了這兩人,又有誰知道是清道門弟子下的手呢?
“是嗎?”
林绛從樹上一躍而下,一劍将對面三人蕩開數米。
這三人怎麼敢的?在主角眼皮底下欺淩弱小?
持劍少年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林绛驚到了。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劍尖對向林绛。
“你是何人?”
持劍少年名為鐘應程,被他護在身後的少年是他的師弟葉山言,二人是靈山派的弟子。
雖然當世有五大宗門,但除五大宗門外,也有一些小門小派。
這次雲澤閣宗主繼位,他們前來祝賀,并請求雲澤閣閣主的幫助。
二人的師伯閉關突破失敗,性命垂危,急需清神花修複神魂。
師父用宗門秘寶換取進入清淵秘境的機會。将他二人送進清淵秘境尋清神花。二人曆經艱難最終找到了清神花,卻在即将離開秘境之時被人發現身懷仙草。
他和師弟已突破了四境,這三人本不是兩人對手,但兩人此前為找清神花身受重傷,因此一路逃到這裡。
雖然兩人受傷,但面前此人他竟沒有察覺一絲氣息,說明對方境界在他之上。
鐘應程不得不謹慎。
“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林绛看着臉依舊警惕謹慎的鐘應程,往後退了兩步,“我是天衍宗的林绛。”
鐘應程仍舊護着葉山言與林绛對峙。
“我若是想搶東西的話,等他們三個殺了你們之後再出現也不遲。”
看着兩人警惕抗拒的表情,林绛指了指旁邊三個被他一劍放倒在地的三人開口道。
鐘應程順着林绛的目光看向倒在數米開外的三人,遲疑地将劍收回。他本不應該這麼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話,但面前看起來明媚英氣的少年,無端的讓人心生信任。
“我是靈雲派弟子鐘應程,這位是我師弟葉山言,多謝同道出手相助。”鐘應程拱手做禮,“待我回到宗門後,必有重謝。”
林绛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罷了。”
那三個白衣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他才出手的,在自己能力範圍内,能救人當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