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即将襲來,海岸邊的漁民抓緊處理着手上的魚,大人們在旁邊忙碌,小孩子們也很聽話的收拾着晾好的魚幹。
海鳥盤旋于上空發出尖鳴,就等待着人們松懈的那一刻,然後飽餐一頓。
這裡的人們衣着上的顔色以磚紅色和鵝黃色等明豔的顔色為主,在海風的吹拂下,裙擺飄飄,很具有特色。
黛可青一見就來了興趣,屁颠屁颠的跑去問别人衣服在那兒買的,嘴上結結巴巴的,手上擺動着笨拙的手勢。
兩人交流了半天,婦女懷中還抱着個小孩,一雙眼睛圓滾滾的。
阮際白看不下去,直接用英文問她這個衣服在哪兒買的。
婦女明白了意思,跟着阮際白說了好大通話。
阮際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轉頭跟黛可青解釋道:“她們這兒的衣服是自己做的,顔色之所以好看是因為島上有幾類染色的礦物質,她們會經常采集拿來染色。如果實在想要可以自己去染,前面有相應的店鋪。”
黛可青一臉興奮,“那我們一定要去,沒想到你還挺厲害嘛!”
“勉強聽個大概。”
阮際白一臉謙虛,從小到大,她就英語拿得出手了。
白膩的腳踩在沙灘上,溫熱的沙子再慢慢滑過,有點癢意。
“大主管!”黛可青眼尖,迅速擺手打招呼。
不遠處,安子聞同樣光着腳踩在沙灘上,一雙修長的大腿暴露出來,風吹亂了她的頭發。
她旁邊還站着另一個女人,穿着超短裙和緊身的無袖背心,勾勒出了漂亮的身體曲線。
靠近,阮際白注意到安主管神色不太好,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而旁邊的女人笑得一臉明媚,見有人來,便道:“好久不見啊,小貓咪。”
“去你的,叫的真不害臊。”黛可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身體下意識往安子聞身邊靠。
女人不理會,指尖勾着縷頭發,目光落在了阮際白身上,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一番:“這位是?”
“新員工,阮際白。”安子聞開口替說道。
“是麼?小丫頭你好呀,我叫俞洺,你可以叫我俞姐姐。”
俞洺說完想摸摸她的臉,其實就是逗安子聞,看她那緊張樣就覺得好笑,沒想到安子聞直接拽着人往旁邊走了幾步。
“俞小姐,有些時候呢,我真心建議你去批發市場多買幾條金魚養着算了。”黛可青的聲音傳來。
俞洺隻笑,臉上情緒波動得很小,手指拂過她那海藻般的的頭發:“黛小姐說笑了,我就當玩笑聽聽,畢竟兩家還有合同在身,時間不早了。”
“什麼嘛!”黛可青瞪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
“以後别亂說話。”安子聞看向她,語氣淩冽。
“你不也讨厭她嘛。”黛可青嘟着嘴。
氛圍陷入了尴尬。
耳邊隻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太陽快落山了,眼前出現了三個人的影子。
阮際白心裡想着要不要多說幾句,好打破這種氛圍。
安子聞先開口道:“走吧,回去了,你不是期待晚會嘛。”
黛可青聽出了她服軟了意思,那也不能不給大主管台階下,勾了勾唇道:“好吧,我肚子剛好餓了。”
阮際白看着她倆的相處,心裡很是不知味,自己不知道還要多久,她才能和安主管這樣普通且自然的相處呢?
說實話,有點點嫉妒。
她們走得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阮際白心裡煩躁,很快她就落了單,手裡捏着衣服的小角。
“怎麼了?”
阮際白吓了一跳,馬上收回了思緒,“安主管,你不是走到前面的麼?”
安子聞輕笑了聲,走到她旁邊與她并肩。
“天快黑的時候還是不要單獨一個人,尤其是我們這種外地人,很危險,你自己要多留心。”
那麼安主管,你是特意折回來找我的麼?
阮際白眼神暗了暗,捏着衣角的手指松開,鄒成了一團。
還是沒問出口。
自己作為她的手下,她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這是最基本的,有什麼特别的呢。
阮際白眼裡閃過一絲失落,落日餘晖噴灑在她的臉上,染上星星點點的憂愁,安子聞在她身邊恰巧看見,但也沒多說什麼。
晚會其實設置的很簡單,由當地的主辦方操辦,擇了一片空地,人們點燃了中間的篝火,發出噼裡啪啦的柴火燃燒的聲響,再在外層擺滿了長桌,無需凳椅,就地而坐。
桌子上大多數是當地的特色美食,沒有用盤子裝,而是很接地氣的用青色的芭蕉葉 。可能出于考慮外地人,上面擺了幾盤中式菜。
兩家公司的人各坐一邊,主辦方是一個長得很高大健碩的黑人,他笑起露出一排白牙,對着來賓說着感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