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樣也不能拿運動員的前程開玩笑,元寶今年不過十八歲,現在發育期平穩渡過以後的路也不會短。”
會議室裡有片刻的安靜,章齡頓了頓還是堅持己見,但盧毓芳明白剛才的話還是說進了章齡心裡,于是趁熱打鐵:“我當然明白您是為了她好。可是章導,我們小小省隊身不由己的事兒太多了,難道慢慢來就真是為她好嗎?要是别的孩子也就算了,戶口的事兒等等就等等,甚至沒辦法也就沒辦法,可是元寶不一樣,這個戶口對她來說是什麼意義您這麼心疼她也不會不明白……”
“夠了。”章齡出聲喝止,他當然明白盧毓芳這話裡夾帶的一多半私心,今年團體除了粵省一騎絕塵其它競争激烈,喬念才十四歲,今年京市隊說到底就是巴着秦望兒一個人要成績。但偏偏還有那一少半真心在,秦望兒有這麼個家庭,挂靠的又是近兩年因為待遇問題攏不住多少人才的京市,就算有一個奧運會團體金牌以後的路也難高枕無憂。全運會也好,世錦賽也罷,金牌什麼的不能太苛求,但還是不能有片刻放松,道阻且長啊。
“走了曦曦,吃飯去。”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訓練結束,簡秋甯如常收拾完東西招呼柳曦一起去食堂,不過柳曦看起來心情有點兒蔫蔫的,一直在擺弄提包上的拉鎖。“怎麼了?今天不是練得挺好嗎。”
“唉。”回答簡秋甯的是一聲歎息,可見柳曦确實不太對勁。明明從開羅回來她一直是開開心心的,這兩塊世界杯單項金牌她不缺,但确實是決定堅持之後吃到的第一顆糖。
“到底怎麼了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簡秋甯有些着急。
“唉。”柳曦又歎了口氣:“今天上午黃導來隊裡了。”
“啊?我知道啊,這又怎麼了。”
“他中午告訴我……”柳曦頓了頓,看向簡秋甯一眼,忽然淚水湧出:“一個教練組至多隻能有兩個同省隊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