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甯姐,今年你沒有對手真的。美國隊那全能新秀其實也隻有平衡木比較強嘛,跳馬隻能跳720。俄羅斯隊我也看到了,就一個認識的,跳馬那個帕塞卡,其它都是新面孔,都是比高低杠的,不過難度也都夠不着6.5。”空曠的運動員通道裡,其他人臉上都有些早場常見的困倦,隻有徐若澄興奮得幾乎要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地數說着各國對手的情況。
“好了,你不用帶上我了,我知道你和蘭姐在平衡木上也沒有對手。”簡秋甯耐心聽完徐若澄的一番“盤點”,才勸了一句:“澄子,我知道你的好勝欲都快要爆棚了,但是比賽當前,也該先靜靜心嘛,太關注周圍的東西總是不好。”
簡秋甯自己肯定是不敢輕敵的,且不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就算真的沒有什麼新的勁敵出現,那奎勒的缺席也不完全是一件減輕壓力的好事,外界的要求隻會施加更多毫無理由的壓力……唉,她自問倒是沒有到拿不到好成績會覺得羞恥的那種地位,可這是章導接手隊伍“一把手”位置之後的第一次大賽,而且最近組裡發生的倒黴事實在是一件接着一件,從三個人都有機會上世錦賽到隻剩了一個人,任務怎麼能不重呢。
賽台訓練的比賽順序和資格賽抽到的順序一緻,從自由操開始比,是“自跳高平”的順序,兩個重點項都在後面,倒算是一點難得的好運氣。這一項隻有兩個人計劃比,謝聽蘭自然擔起了頭炮的責任。賽台訓練都是留着幾分力氣的,她沒怎麼刻意控制落地,一個成套中規中矩地順下來。可簡秋甯的嘗試就沒有這麼順利,地闆彈度比較高,開場串直體旋沒控制好直接彈飛出去,别說什麼白線了,差點從賽台邊沿掉下去。
“到正賽注意點吧,從來沒見你自由操出過這麼大問題。”章齡嘴上批評,一邊卻拿着羽絨服往簡秋甯肩膀上披:“感覺不對的話自己掂量着資格賽要不要先降點難度。不是說一回沒進決賽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這個周期剛開頭,給自己開個好頭,自己心情總也能好點,壓力能小點。”
“我知道的。”簡秋甯點着頭,人生真是充滿了戲劇性的轉折,例如兩年前自己是絕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在賽場上和章導這樣“相依為命”的。當然,也不一定能想到還能有機會和蘭姐并肩作戰。調整好狀态調換場地,跳馬和高低杠的訓練進展十分順利,簡秋甯的6.7和聞知雅的6.5都連續兩套成功完成。作為唯一一位随隊女教練的阮漱玉幫着攝錄完視頻,笑道:“我看這回咱們這塊高低杠金牌絕對是穩穩當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