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小張導。就,大名單公示,我們都已經看到了嘛。講座上大家紀律都挺好的,沒受影響。就是……卉卉沒來,她其實沒請假,但我也沒管了,也跟喬念她們說了都别提這事兒,也别去打擾她。”
這些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下來,條理清楚處置得當,即使此刻的章齡聽了也不住點頭。簡秋甯看了眼章導嘴角不自覺間稍稍泛起的笑意,又瞥了眼桌上帶着大紅印章的文件,抿了抿嘴角,又深深吸了口氣,才一鼓作氣地把琢磨了一整場講座才想好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章導,我是不是,不應該去亞運會了呢。”
“沒什麼應不應該的,你自己怎麼想的呢。”
靜默一瞬之後,章齡的聲音還算是相當平靜的。對于簡秋甯主動捅破的窗戶紙,他好像覺着意外,其實細想想又不意外了。
“我自己嘛,一開始肯定是兩邊都想去啊。總是想多上比賽的,也是有能把兩邊都比好的自信吧。”簡秋甯覺得沒必要再繞什麼彎子了,很多話,其實直說可能才是最好的表達方式:“但今天看到大名單,……卉卉和灼灼都沒有在上面,我能猜到,您的壓力挺大的。再說,亞運會四年隻有一屆,四年前我是參加過的,成績也不錯,把機會讓出來給更多人本就是應該的。而且也更利于我自己養精蓄銳備戰世錦賽,仔細想想,都可以說是三全其美了,沒什麼不好的。所以,我現在就是很願意不去的了。”
确實怎麼想都是三全其美。
就是有一點,作為過來人,簡秋甯是很清楚的,十六歲的隊員對于選拔、名單等等那都已經是相當的懂事。其中不少人也并不會像她們的省隊那樣,覺着亞運就是最重要的。若說像早先傳聞的那樣,亞運和世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陣容還算了,現在看形勢卻又不像。萬一她們私底下覺着亞運就是世錦選人的檢驗賽,那這亞運團體賽可要帶着什麼心态去比呢?——今年亞運的比賽安排真也挺奇怪的。資格賽和個人全能合成一場,比完資格賽算出每位選手的總分直接就排名,卻又還有一場獨立的團體決賽,和世錦是一模一樣的賽制安排。
“反正我真的想得很清楚了。不過,我就是希望能夠在世錦之前再比場賽,找找上正式場館的感覺。”糾結了一下簡秋甯還是沒把這點擔心說出口,這話由自己來說,總顯得太托大,也把幾個小妹妹們的比賽心态給瞧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