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隊醫,您看呢?”
王遠洲歎了口氣,隻遠遠看着小跑過來的黎賓,一時下不了決斷。這甯士軒上任以來一直往來兩國之間,在隊裡的時間就不怎麼多,每次進館也無非是在各個場地之間轉一圈兒,看看各組的訓練進度,再籠統地勉勵幾句,要說技術要領上的指點,至少明面上那是一點兒也沒有的。
至于他對秋甯的态度,從上次的全能世界杯之後,實在是更加看不懂了。
這次來端州之前,他就特意來提過讓簡秋甯隻比兩項的事兒,理由卻直白得多,無非是說簡秋甯作為功成名就的老前輩已經不太需要一個全錦賽的全能冠軍啦,但“其它剛進成年組的小選手是特别需要這個榮譽的,對我們隊伍來說,讓國際上意識到我們是有新的有生力量的,也特别重要”啦,還有比高低杠自由操精力集中出成績更輕松啦,什麼什麼的。當時秋甯毫不客氣的兩句話給他堵了回去,王遠洲心裡隻覺着罵得好,什麼叫做“不需要”啊?照這個邏輯來推,這世界上首先第一個應該“原地退役”的就是奎勒呗。反正這甯士軒有多不安好心,早二十多年前就門清了,難道還會有什麼好意嗎?老話說得好,狗改不了那什麼。
可今天這麼一來,他竟然又有點兒動搖了。畢竟……還有一句老話說,“虎毒不食子”,是吧。
“呃……冰敷就可以了,現在問題不大。”隊裡的形勢越來越叫人莫名其妙,這個隊醫也真是越來越不好當了。黎賓諾諾連聲,掏出冰包來敷到簡秋甯腳踝,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問題不大那就比嘛,反正比賽沒有一點風險都不冒的。”快刀斬亂麻,簡秋甯直接一揮手,決定就這麼做好了,比賽當前,猶豫就是大忌——她本來也壓根沒為這個猶豫過,隻不過顧及到王導眉間若隐若現的擔憂,這回采用了比較溫和的語氣,還接着好聲好氣地解釋了一番:“我知道甯導說得都有道理,可是我養傷恢複了這麼久,之前很多次測試都沒能正常參加,現在正式回到全錦的賽場上那就是新人,隻要身體情況允許,每一次機會我都會好好珍惜的。”
“那行,這個精神也很好。既然隊醫說了沒問題,那就是我和你們王導太擔心了。你今天早點休息,以你的能力,明天比賽呢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多囑咐的,就是注意保護好身體,咱們始終是安全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