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奧運會,本來,有平衡木的金牌銅牌,高低杠銀牌銅牌,這個成績也還交代得過去。鄭導本來就到了退休年齡,體體面面的離開,是不成問題的。然而就是這點被抓了把柄,當時大半個論壇都在說,蘇杏能當上國家隊的助教,全靠鄭導開了後門。當然,論壇的風向,本來也影響不了什麼。壞就壞在,蘇杏受這些言論影響,竟然真懷疑起自己,主動向上頭提了辭呈。這把柄,便陰差陽錯地被坐實了。”
原來,原來剛才蘇杏姐的話是這個意思。
“全美選拔賽你可能也知道了,奎勒的1080旋,180-720,都比之前完成更好。不管多麼不可思議,她的狀态是在往上走的,你卻……至少你去年那個成績本來是很難超越的。競技體育的評價體系如此嚴苛,不會容許一個人從神壇上走下來。一個人從世界最頂尖的位置到第二第三,僅僅是這個過程,對你,對你的教練,都會産生太多可以攻擊的把柄。像你的那些小姐妹一樣早早開始享受自由自在的大學生活不好嗎?憑你這個成績,想去到最好的大學也是有機會的,我或許也還能出點力。聽過來人一句勸,急流勇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甯導。也許您非常了解這個行業的運轉規律,可您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經曆,也不了解我的志向。”
壓平起伏的心緒,簡秋甯輕輕開口,聲音清亮,如飛瀑濺玉,注入谷底深潭。
“您認識我,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還請您不必再這樣特别地替我着想。我想做的事,自己會承擔責任。今天這些話,多謝甯導了,但我……不能聽從。”
短暫的休憩過後,成年組大名單中的選手便回到緊張的世錦備戰節奏中去,各組都在制定夏訓計劃。不過在封閉集訓之前,還有一場亞錦賽,雖說整體競技水平不算多高,卻是場賽程規範的傳統賽事,還是頗有鍛煉價值的。男隊甚至把已經拿到保送資格的滕冉和羅煥修兩員大将派了出去,另外配了幾位今年剛冒頭的新人。而女隊則是點了徐若澄、沈緣初、俞木槿、張思燕、周薔五人,體操論壇有“陰謀論”說恐怕這就是提前在補償大名單裡的沒機會上世錦的“陪跑”者了,但不可否認,這也算是一支配置較為均衡的團體隊伍,看點不少。
不過開賽之後,女隊這邊最轟動的新聞卻不是來自于成年組,而是來自于不折不扣地以世青四人名單練兵的青年組。
資格賽暨全能決賽,任小棠第一次在正式賽場上沖擊了720——但沒有成功完成,向前扶地了。随後的高低杠大概是受到影響,720旋下坐地失誤,平衡木也有很多晃動。
雖然自由操順下5.9的成套拿到14.333的高分,全能仍然以小數點後兩位的微弱劣勢輸給了四項全順的江滿星,隻拿了一塊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