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不再是什麼隊長,隊裡諸事都不該要她操心。本來作為年齡最大參賽次數也最多的選手應該給大家多講講比賽的經驗,然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道理簡秋甯可太清楚了,要是隊裡大家和睦相處也就罷了,自然不需要講究這些避諱,可圍繞這個所謂的隊長位置已經發生了太多尴尬事,若是她再擺出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隻會讓羅子晴這個本來就不好拿起來的隊長更加難做。于是臨到出發前夕簡秋甯便格外謹言慎行起來,就連付天怡過來纏着她對世錦賽的事情問東問西,她都特意推辭了三四回,隻讓她多去和聞知雅學學問問,氣得付天怡成天連罵好幾遍“大笑面虎”和“小笑面虎”。
這樣一來,簡秋甯這幾次大賽以來頭一回成了半個甩手掌櫃,倒不得不說身上壓力也還真的能輕上些,隻管比好自己的項目就行。
羅子晴這個隊長也還算當得有模有樣,大半夜落了地,她拿着單子對着領了托運的行李,又一一安排大家完成入住。前前後後接受的幾次采訪同樣大方得體,陳松濤和甯士軒自然是十分得意,喬念和付天怡則是氣得,好在羅子晴懂事,也不和她們置氣,就算總的來說,
可是簡秋甯怎麼也沒想到,一切安好的日子僅僅到了第二天,全隊剛準備在當地訓練館集合開始賽前訓練,就出現了“幺蛾子”。
平日裡最是生龍活虎的喬念竟然一天一夜下來竟變得面如土色、神形憔悴,别說訓練,走路都快沒力氣了。一問原來是她也暈機,之前統一發的每人一顆暈車藥吃了不夠勁兒,卻沒有再去找隊長拿。“哎呀……羅子晴不是在睡覺嘛,我不想吵她呀。”
“哎呀,你跟我說就行了。這不是……我該管的嘛。”
羅子晴心裡清楚喬念一直不服氣自己,這會兒站在一邊,臉都漲得通紅通紅的,手指絞在一起,面上卻還強自鎮定着。
“我才不要你來關心我呢!哼!假惺惺的幹嘛?我絕對不會被換下來的。”
喬念面黃肌瘦地蹲在地上,喊叫起來卻還是中氣十足的。這裡吳敬氣得眉毛倒豎,正要開口罵她知不知道輕重緩急,卻被梁淑拉住了袖子。隻見她皺着眉頭,輕聲道:“都這時候了,批評頂什麼事兒?隻是個暈機,能好了就行。念念一直就是看不慣羅子晴的,我們說破了嘴皮也沒用。”
“那怎麼?就讓她這樣沒大沒小胡鬧?到時候甯導都要生氣了。”
“那還能怎麼樣?你指望羅子晴把念念管住不成?”梁淑搖着頭。喬念這樣的小魔星能服氣誰?他們教練都隻能半勸半哄。當然……以前秋甯還是能管住她的,就算兩個人說着說着口角起來,也透着那麼股子親熱鮮活。而現在,偌大訓練館内寂靜無聲,簡秋甯也隻低着頭,擺弄着手裡的護掌,什麼都沒說。
“要是秋甯還管事兒就好了。”
梁淑心裡想着,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将這話喃喃說出口。吳敬動作一頓,歎了口氣,扭過頭去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