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是被簡秋甯痛快否決了,笑話,要是怕跟同學相處不好就出去住,那更不知道多少人要覺得她搞特殊化了?這豈不是抱薪止火。
“你們搞體育的,就是說,膽子應該都比較大。”丁琦為難地支吾着:“我直接說應該不至于吓到你?”
“難道這房間裡會出蟑螂?”京城這個幹燥的天氣好像不太容易滋生這玩意吧,果然,丁琦隻是搖頭擺手,簡秋甯皺着眉頭又思索片刻,忽然靈光一現:“不會是有什麼鬧鬼的傳說吧。呃,如果是,那我還真不太害怕。”
她能聯想到這種離譜的地方,也是有原因的。13年底那會兒隊裡盛傳某間男隊寝室鬧鬼,什麼尖利哭聲、一閃而逝的白影,要素十分齊全。要不是這件事最後以羅煥修在那房間陽台上守了一夜并抓住一隻白毛黑爪子的野貓為結局,簡秋甯倒也不會如此大膽了。
“哦……那我就直說了哈。是也不是吧,性質差不多,很難說哪個更吓人一點了。丁琦用力捏住衣服下擺,艱難開口:“就你這張床,本來住的是個魯省的姑娘,人家不喜歡咱們專業,是被調劑來的。越學越相看兩相厭,到底退學回去複讀了。”
“哎呀,這有什麼關系。”簡秋甯松了口氣。“我以前教練是魯省人。聽說那邊報志願可多彎彎繞了呢,當時沒搞清,現在能弄清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是好事兒啊。
“那确實,對她該說恭喜的,也祝她成功吧。還有你上鋪,和你還是老鄉呢,因為壓力太大抑郁了,就決定休學一年。”
“唔這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休息調整一下,事半功倍。”
簡秋甯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這也沒啥,隻能說學霸們就是有魄力,這種當斷則斷的精神倒也值得她學習借鑒。可還有什麼那麼難以啟齒啊?
“還有我上鋪…唉……”丁琦一張活潑可愛的小圓臉瞬間被哀傷籠罩,聲音也低落下去:“她是因為一次小測沒及格,一時想不開,就……就從系樓樓頂……”
“什麼?!”
簡秋甯失聲驚叫,身子打了個晃,一把扶住了床柱子。
“人……沒救回來?”
“是啊。”丁琦垂下眼,“其實她性格很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走了極端, 後來有聽說她父母要求比較高,說了她兩句,就……唉!其實那個小測根本不重要的。而且系裡一半人都沒及格呢,我也沒及格。”
碎碎念叨了一番,見簡秋甯面色蒼白,丁琦便喃喃道。“但學校宿舍也是緊張。要不然該給我也換個宿舍,這,你要是介意的話,可能就得考慮出去住了。
“沒有……我是說我怎麼會介意。我隻是替她難過,真的太可惜了。”
簡秋甯失魂落魄地歎着氣。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實在令人痛惜,而這又讓她聯想起隊裡許許多多的人和事,一時間又是傷感又是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