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又稀裡糊塗地走了出去。她不懂,怎麼就這麼平靜呢?為什麼可以這麼平靜呢?是的,太陽升起了就會落下,這是自然而然重複的規律。可她看着窗外正明亮到極緻的天色,還是會覺着舍不得。
她看到了走廊裡同樣拉着兩個箱子走得四平八穩的劉夢萱。
“真奇怪,居然連她也這麼平靜。”喬念佩服得五體投地:“怪不得體操論壇總罵我心理素質不行,這還真是比上不足呢。”
“現在可得上量了,沖刺期嘛。裡約那會兒也是這樣的,全錦之後大名單出來了就要拼命練體能了,再然後……唉,反正就是會有那種針對穩定性的分組拉練,估計今年後期也會有,到那時候才是真的吃苦頭。”
晚飯時分,聽着大家若有若無的抱怨,簡秋甯敲了敲碗沿,作為唯一參加過上一屆奧運的選手,講了些過往經驗。“而且我們這次也算是循序漸進了,沒有一下子加練到昏天黑地對吧?大家也不要偷懶啊,慢慢适應其實是更加能保護自己的,你要現在偷個小懶,到時候拉練穩定性不行,不停地加,什麼拉傷勞損傷的都找上門來了要。”
“好的甯姐。”“哎,我們知道的。”
筷子和餐盤不斷碰撞的聲音中能夠聽到大家接二連三的應答,簡秋甯點了點頭,本來,在這裡的人她都是放心的,白囑咐一句罷了。環顧四周,這段時間以來隊裡很講究團結一緻,幾個教練組幾個場地差不多都是同時下訓,于是所有人都圍坐在一張長桌邊。每到飯點裡永遠少兩個人,一個是江滿星,因為胡導特批她不用參加加練,她一般會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公然“早退”,趕着食堂剛開餐就吃上飯,然後趕早去理療;而另一個則是羅子晴了。用喬念的話說,她那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除了所有人都一起延長的訓練時間,還有無盡期的專門加訓等着她。
“其實陳導對我和靜靜都還算松的吧,譚導也不罵人了,就是,我懷疑他們把全部精力都倒在了子晴身上。”這是聞知雅的形容:“他們對我們倆非常佛系,幾乎比胡導還開明了。可對子晴,那就是超級虎爸狼媽。我們也覺得子晴很慘啊。”
“秋甯姐,那個……我想問下,我們兩次隊測,還是會像之前那樣分四組輪換比嗎?還是所有人一起比呢?”
距離定在六月初的第一次隊測還有近兩個周呢,這又是誰這麼心急?媽呀,怎麼又是劉樂萱啊,她不是個典型的慢性子嗎?喬念以前還說她像螞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