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要珍惜。還有墨墨和燕子你們也是,你們是替補和候補,哪怕上奧運的機會小,也就不是零,這是你們自己争取來的,不要自暴自棄啊,要珍惜;還有昨天會上說了,咱們奧運選手不參加今年的世錦競争,那到時候選世錦人員除了參考全運表現,不可能就不看全錦和這些隊測,所以你們每一步的表現都是有意義的,也不要不珍惜,自己後面因為心态糟蹋了,好嗎?”
阮漱玉說着挨個兒把朱墨和張思燕摟了一遍,最後還緊緊地摟住沈緣初。
“除了珍惜,那我還想說點兒别的。初初,你是第二個擁有高難度跳馬命名的華國選手,不出意外也是這十二年來第二個會走上跳馬決賽場地的華國選手,我知道你蘇杏師姐也是你的偶像,還有你前年做的那件事情,你大前年的經曆,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東西想證明,是不是?但是……也不用太珍惜了,你懂我的意思嗎?跳馬就是兩錘子買賣,走到賽場上的時候,别給這兩跳賦予太多的意義了。你就享受你的奧運表演就好了,你就是你自己,什麼都不用你拿這兩跳來證明,你懂不懂?”
沈緣初有些觸動,但又并不完全懂,不過她還是用力點了點頭。這時候提示中場休息結束的鈴也響了,阮導又帶着倆人回去,隻留下了還得繼續跳墊子的周薔和沈緣初站在那兒——劉導還用袖子遮着臉在平複情緒呢。
剛才沒插上話的周薔這才一把拍上了沈緣初的肩膀。
“我的‘小徒兒’,你可要上奧運啦!”
在華國隊做一個“跳馬單項選手”,或者說以跳馬為主項的選手的感受,可能在這個場館裡,能夠理解的人就她倆了。某種意義上,這是容易的,輕松的,不可否認拿獎牌比她們押平衡木容易不少。可與此同時,卻也要承受望不到頭的“理智判斷”——即使你是國内的尖子,還是沒法上大賽的,沒法在大賽上拿獎牌的。周薔曾經立志想走出這片荒漠,後來也就接受那漫天黃沙後面悲觀的顔色了。
而初初成為了那個走出這片荒漠的人。
周薔還是很慶幸,能夠成為在這段路程上陪着她一起走過一段的人。有一個人沿着她的腳印往前走,走到了她曾經翹首遙望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