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又被什麼東西給搭上去的時候，舒陽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抄出來、糊到那個家夥的臉上，然後拔腿就跑、一下也不要回頭。

——她是說，如果現在在她身後的家夥有臉的話。

但是幸虧譚歌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位跟自己搭檔了短短一個上午的同學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

于是她趕緊開口：“學長。”

舒陽：“……？”

聽到這個答案，她放松下來，轉過頭。

正好看見了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的李無恃正在朝她們兩個呲着個大牙傻樂。

譚歌沒有告訴舒陽之前那名跳樓的學姐的名字的信息差，讓她沒有意識到剛剛的事情僅僅隻是情景再現。

場景的轉變，反而是代表着詭異情況的結束、而她們也回到了‘相對正常’的校規子世界裡。

相較于兩個新手學妹，李無恃的經驗實在是太夠了，看着她們現在的狼狽樣子，就可以推理出她們剛剛都經曆了什麼。

他挑了挑眉毛：“違反校規了？剛剛被追殺了？”

“不全對。”

舒陽克制住自己想要一闆磚招呼上去的沖動，在腦子恢複冷靜之後簡潔道：“理論上我們并沒有違反明面上校規給出的内容，但是我們确實是被女鬼追殺了。”

“我覺得這件事情和‘高校指南’有關。”她簡單地将她們兩個之前的經曆闡述一番。

譚歌和舒陽兩個人的語言效率都相當不錯，你一句我一句地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幹淨。

李無恃一開始還沒有太把她們的經曆當回事——畢竟新生第一次進入校規子世界，第九中學就算是再不通人情、也或多或少都會給他們留下些新手保護，所以他看一眼這兩個小姑娘氣喘籲籲的模樣就知道她們經曆的隻是最簡單粗暴的追逐戰。

可是越聽、就有越多不對的情報出現，他的表情也随之變得越嚴肅。

首先就是這個女鬼的出現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譚歌和舒陽并沒有違反某一條已知的校規，她們兩個的手機也沒有被老師所發現，不然她們現在不會還能夠站在他的面前。

第二則是“高校指南”裡的一切居然是可以和現實相對應的……難道是軟件中發生了某件事、才會導緻現實當中的她們也身陷危險了嗎？樣本容量實在是太少，而且每一次的實驗都意味着活生生的人命和珍貴的學分，李無恃沒有辦法嘗試。

更重要的第三點……

李無恃看向了他們現在所在的食堂。

追殺是在食堂結束的。

就好像兩個小學妹所猜測的那樣，那隻女鬼同樣也受到了校園規則的限制。這種情況其實更多出現在女鬼是規則的一部分的情況之下。

可是現在……難道說隻是女鬼代表的是“高校指南”，而“高校指南”在這裡的優先級，是低于校園守則的嗎？

至于最後一點，莫名其妙的空間轉變。

李無恃在聽到之後，讓兩個小姑娘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分别給他講述了一遍。

直到确認了雙方給出幾乎相同的答案，他才把一切都默默記入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