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複蘇零年,11月1日7:46,周五,龍淵書院。
實踐課老師正在嚴肅地介紹着期中考試的注意事項和考核标準。
上周末,楚清歌并沒有機會出來頂班,因為他和燕宜安都沒怎麼睡,連續兩晚輪流在沙發上湊活的。
輪流這點,表現為誰先在另一個人興緻勃勃地寫寫畫畫的時候,頭一點睡着。
甯長空打了個哈欠。連着又熬了幾個大夜,昨天才囫囵睡了一覺,有點困。
疼痛和疲憊是戰鬥中把握自己狀态的重要指标,這會兒不能全部屏蔽。
抱着劍、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的左朗凝眼球微微轉動,看了他一眼。
甯長空脖子一縮:“她為什麼在這?”
楚清歌解答道:“龍淵書院動用的是山河社稷圖。這在各種制造試煉幻境的法寶中,規格最高、容納的人數最多,打開和運行都需要高手守着。”
甯長空咋舌:“她一個大門派宗主,哪來的這麼多時間跑來加這個班?—— 而且為啥要幫書院啊?”
楚清歌:“這就說來話長了......你不覺得她作為宗主而言,顯得太年輕了嗎?隻能說,按理這份工作,應當是她這一輩的年輕人來做的。”
“至于動機嘛,你猜猜龍淵書院每年給各大門派輸送了多少人才?”
門派和書院有這樣的合作關系啊......
甯長空思忖着,轉過去看那卷畫卷形狀的法寶。
山河社稷圖由女娲所繪,内有天地,可化生萬物,的确是上好的試煉場域。
前有王母娘娘昆侖鏡,後有女娲娘娘山河社稷圖。龍淵書院真是收藏豐富,怪不得藏寶閣不讓進。
老師正在介紹山河社稷圖,學生的隊伍也緩緩移動,領取護身符。
甯長空仔細打量着新拿到的護身符,做工精細,繁複的符文篆刻其上。
這是記錄他們戰鬥過程的“靈氣版攝像機”,也是他們安全的最後一道保障。
一旦受到重傷,護身符将自動啟動,将他們傳送出來,也可以主動在受傷之前激發。
對此,甯長空評價:“聽着就是來失控用的,我賭五毛進去就沒用了。”
楚清歌感歎道:“沒辦法,越精細的東西,越容易出差錯。”
在運轉靈力、進入山河社稷圖之前,甯長空不着痕迹地腳跟一踏,留下個警戒法術。
一直關注着他這邊的左朗凝:“......”
不是,這孩子又操什麼心呢?
隻有特制的、與山河社稷圖靈力同源的護身符才能溝通卷内外世界,他要怎麼把信号傳出來?
左朗凝心下好笑,但是表情更顯嚴肅。
幻境曆練出事是常有的事,她也不是沒有同輩好友曾于曆練中重傷......但那是小門小派的法寶,異處局研究部為龍淵書院專配的護身符,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近十年都未嘗有人重傷......不過,多一層保險,她再多用點心,總歸是好的。
左朗凝坐得更加端正了一點。
靈氣複蘇零年,11月1日8:01,山河社稷圖内。
不出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
甯長空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
“已經出了。”楚清歌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判定,山河社稷圖已經從試煉模式更改為了攻擊模式,原因不明。”
她又補了句:“而且,和外面警戒法術的聯系也斷了。”
“......給我指路,他們三個在哪個方向?”
與此同時,另一邊。
“沒事吧?”顧明輝扶起了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燕曉靈。
燕曉靈緊緊攥着護身符,領口下的玉佩微微發熱:“沒什麼,隻是感覺有點奇怪。”
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她回憶着踏入圖卷的瞬間,令她渾身戰栗的窺伺感,又打了個寒戰。
“林錦松沒和我們在一起?”溫慶生抱着劍伫立在一邊,四處張望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正要張口喊:“林——”
一支箭呼嘯而過,背後一聲妖獸的慘呼響起。
他尋聲去看,隻見離他十步之遠處,僞裝法術破碎,一條被貫穿七寸的蛇妖在原地抽搐着。
溫慶生猛地轉頭,隻見林錦松已收了弓箭,面色冷得出奇。
林錦松提聲喊道:“跟緊我!”
靈氣複蘇零年,11月1日8:06,山河社稷圖内。
藏書閣四人小團體剛剛聚到一起,肅殺的氛圍還沒退去,甯長空就開了口,低聲問道:“你們誰被盯上了?”
他在前面背着弓箭開路,手背在後面,指尖夾着一張警蹤符。
那張偵察用的符紙已然全黑。
氣氛更加凝重。
“我想是我。”燕曉靈低聲說,“我進畫卷的時候,就感覺被什麼存在盯上了。”
楚清歌插了句嘴:“她的玉佩已經完全變白了。”
甯長空在腦海裡問道:“你有什麼情報嗎?”
“她的那塊玉我看不出來,和白玉相關的東西太多了......不過這個副本的BOSS應該是,軒轅墓三妖的怨靈。”
軒轅墓三妖,原奉女娲之命迷惑纣王,卻反而違背法旨助纣為虐,向軒轅墳逃亡時遭女娲娘娘當場抓獲,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