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也小聲的叫嚷聽在少年的耳朵裡,撓得他耳蝸癢癢的,忍住想要撓耳朵的沖動,仁王抓起少女捂住額頭的手,探下身子緊湊向少女,仔細端詳着的額頭略微翻紅的印子,憋住笑意,“好像是有點重了。”
“什麼好像?!”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芽也氣急敗壞地地睜大雙眼,動了動被仁王緊緊抓住的手,他的手勁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自己使盡全力也完全掙脫不開,“是非常重好嘛!”
“真的?”看着仁王努力憋笑的臉龐,芽也氣更打一處來了,“你讓我彈下試試!我給展示下你剛才的力道!”
隻見走廊上黑發少女努力踮起腳尖往前靠,伸出唯一剩下的那隻手,結果也被銀發少年輕松擒住,少女仍不放棄拼命掙紮着雙手要彈少年額頭,身體卻因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少年懷裡,下課鈴聲也在這時響起。
芽也感受到仁王虛環着自己的身體,“你松手快松手!”即使知道仁王并沒有抱緊她,但這個姿勢也太羞恥了。
“那你保證,你不彈我了。”仁王像是根本沒意識到他們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姿勢,仍保持着用自己的雙手将少女的雙手擒到頭頂,毫不在意笑着跟她要保證,“我就松手。”
“保證保證!”
“誰保證啊?”仁王一點也不急,故作裝傻繼續逗着她,“保證什麼啊?”
“我保證,青池芽也保證!”芽也急得開始跺腳,氣急敗壞道,“保證不彈仁王雅治的額頭,可以了吧!快松手!”
“這還差不多。”仁王笑着慢慢松開雙手打趣少女,卻看見芽也怔怔地往他身後的方向望去。
香川艾梨正在樓梯拐角處那兒朝着他們這個方向擠眉弄眼,大幅度對着芽也比出‘加油’的手勢,沒有出聲隻做口型的嘴巴也張着,‘沖啊芽也’,說完一蹦一跳上樓梯,挽住在樓梯上等着她的野島西融。
緊随艾梨之後的卻是西口麻裡奈一行人,仁王沒看見,但她卻看見了,她惡狠狠瞪着他們這個方向,滿臉不甘心地揚長而去,等到仁王轉過身,看到的也隻是她們走上樓梯的背影,“怎麼了?”看着少女霎時慘淡的臉龐。
“沒什麼。”芽也眼神微微沉,失去了剛才的活力,這副不自然的模樣落在仁王眼裡卻非常刺眼,“你害怕她們?”
“沒有啊!”雖然一口否決了,但是芽也眼底的慌亂沒逃過仁王的雙眼,“我隻是....”
“你當初在操場上挑釁福員那群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
芽也沒想到仁王還記着那件事,猛地擡起頭和仁王四目相對,他眸光閃了閃,說話的語氣莫名有着回味無窮的意思,“畏畏縮縮的可不像當初的你啊,你那天可是喊着要舉報福員她們,讓我想想,噢!讓我們全部高二的學生,集體都寫多一點作業不是嗎?”
沒想到仁王還記着那天她一時昏頭大放的厥詞,芽也急着給自己正名,“我那天是為了...”
“為了誰不重要,”仁王打斷了她,“總之,那天的你...還挺帥的。”
啊?
帥?
芽也一臉不解地看向他,仁王直白看着她的眼神讓她有些受不了,馬上故作移開目光。
“我發現每當你做你自己的時候,你才會特别的無所畏懼,也總讓事情有了意外的結果,雖然出乎意料,但是也不失為一種好結果。但是,一旦你畏手畏腳,就像剛才,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的時候,你就會變成完全不像我所認識的青池芽也。”
仁王回想起遊樂園那天的少女,在過山車上大聲喊出自己心聲的她,在他看來,才是青池芽也真正的樣子。
他很想再看見那樣的她,那個不吝啬于表達自己的心情,會發自内心的笑,會為了朋友一往無前,那樣的青池芽也,實在是太讓他心動了。
“那天,你不是對着笠井彥喊着說讓她做自己嗎?那你呢?”
很奇怪。
明明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為什麼問出這話的仁王卻也像她一樣看起來這麼茫然,惆怅的語氣完全不似會從少年的嘴巴裡說出,芽也眸光微顫,側擡起頭看向說着話的仁王,他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神情讓人看不透。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現在他就站在她的旁邊,但是,此刻他們的距離卻好像從未有過的,遙不可及。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