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
宮下沏都部下意識看向了他,隻見站在人後的他,看上去壓根都不在意友裡去了哪裡,也不在意其他正選正在說些什麼,他滿眼都隻盯着站在他身旁的女生,青池芽也。
仿佛除了她,誰失蹤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們準備出發去幹什麼,都與他仁王雅治無關,有關的隻是因為青池芽也的存在。
一瞬間,所有的線索仿佛都自己跳到了宮下沏都部的腦子裡。
所以,并不是友裡的人緣真的有這麼好,而是青池芽也這個女孩子在不知不覺中被網球部正選們視為夥伴了。
他點了點頭,事不宜遲,關于别人的感情還是友情,他不想幹涉也無心了解,“那走吧,我去我覺得友裡可能會去的地方,你們和青池确認好也都出發吧,注意安全。”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青池芽也要去的地方,沒有他陪着一起去的必要了。
最後餘下的人都各自選定了不同範圍内的24小時便利店和網吧便兩兩出發了。
“先去上次那家網吧?”毫無懸念和她一組的仁王問道,他說的網吧很明顯是上次遊泳課結束後他們他們一起看見友裡走出來的那間網吧。
明明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卻以一種奇詭的速度砸向芽也的心髒,芽也才意識到,原來在她和仁王之間,已經有了讓别人聽上去不搭前言後語,卻存在于他們倆之間秒懂的語言,就好像在她和仁王雅治之間,已經不分你我了。
“嗯。”怔愣着點了點頭,芽也快速眨了眨眼睛後馬上轉過身走起來,不想讓這個奇怪的想法一直葷繞住自己。
這個奇怪的念頭一經形成,不僅存在于自己腦内,它也迅速通過心靈感應傳導到了仁王腦内,仿佛就在青池芽也和仁王雅治的腦内落地、生根然後發芽,釋放出一種歸屬感的花蕊出來。
這一刻之後,她和他之間好像重新建立起了一種全新的默契。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種心靈深處的歸屬感一旦産生,竟立刻奇妙地轉移到了空間中,詭迷的靜谧盤旋在上空,不知道仁王是有意為之還是純屬偶然的無話可講,平時走過的再熟悉不過的街道,身旁再熟悉不過的人,統統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芽也迫切想要逃離這種氣氛,漫無目的指了指上空感歎,“啊,我們好像是出發要去找飛在天上的魔女琪琪啊。”
身旁的人配合她的動作望了望上空,隻望見雪下的更大了,非常大,雪花默然無聲地随風飄舞,但是風吹過街道建築物閣樓上的屋梁的聲音卻仍可聽見。
接收到仁王略微無語的眼神,芽也尴尬地笑了笑,被冷得龇牙咧嘴,卻依然想要緩解這份,“琪琪不知道在哪裡呢,你看我們像不像是吉吉?”
“吉吉?”
見仁王總算有了松口和她聊天的迹象,芽也迅速點了點頭,“吉吉。”
“你是吉吉,還是我是吉吉?”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問題,芽也愣住了,不解地望向抛出問題的人。
“吉吉從頭到尾都隻有一隻小黑貓噢。”說到這裡,仁王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滿眼望向自己求知欲滿滿的少女,故意吊了她一會兒,才慢條斯理說道,“但是還有一隻小白貓,是吉吉的對象嗎?”
‘是吉吉的對象嗎?’
芽也不信家喻戶曉,可以說是他們這一代的童年回憶的魔法少女宅急便,仁王會不記得情節,相反,他是故意用的反問句,故意使壞把問題抛會給她,他這麼做的目的彼此都心照不宣,芽也偏就不随了他的意。
“是嗎?可能吧,畢竟動畫片除了某些不純潔的人隻關注的一些奇怪的地方,還有其他更有意思的地方。”
耳邊傳來少年微不可查的輕笑聲,感覺到他朝她靠近了一些,兩人的胳膊幾乎來回擺動時就能摩擦到對方的衣服,“某些人?不純潔?”
仁王說完彎下腰朝前傾了傾轉過頭看芽也,她雙眼瑩亮而充滿了惱意,故意耍着性子似的直愣愣地瞪着前方,就是不轉過頭看向他。
“難道不是嗎?隻有不純潔的人看這麼純潔的卡通才會覺得哪哪都是一對對的。”雖然知道自己的說法有誤,但芽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會兒她隻想囫囵混過去。
“嗯...”仁王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贊同她,然後再裝作不經意問起,“你說得确實沒錯,但是我有點忘記了,難道裡面不都是有安排好的成雙結對嗎?”貌似他真的陷入了疑問之中,挑着眉往天上望去正認真回想着,“那你能告訴我有哪個不是成雙的嗎?”
“琪琪。”為了盡早成為合格的女巫,她可沒有所謂的情情愛愛,芽也沒好氣地說道。
“嗯。”仁王點了點頭,“那...蜻蜓呢?”
“......”
“善良的面包店老闆娘。”
“嗯...那做面包的廚師呢?”仁王無辜的聲音再次響起,還隐隐憋着笑意,“你該不會覺得老闆娘肚子裡的寶寶是她自己塞進去的枕頭吧?”
芽也沒好氣地吸了口氣,“做鲱魚派的老奶奶。”
“玩掃帚的女仆?”仁王默默補充道,“愛情歧視可不是個乖孩子噢。”
“.......”雖然知道他在強詞奪理,但是芽也不想這個時候跟他讨論這麼深刻的話題。
空氣再度回到了在這個話題之前的沉默中,但那種詭秘的氣氛已然被仁王的各種詭辯摧毀得無蹤影。
這樣姑且也行吧。
其實這會兒芽也倒是想起了一個答案,畫家烏拉斯爾,琪琪住在森林裡的好朋友,她就是獨來獨往的自由畫家。
但是算了吧。
“你想赢嗎?”
“啊?”芽也還沉浸在可以讓自己翻盤的答案裡。
“隻要你想赢,我可以輸噢。”仁王又開始習慣性地拖長了尾音,“我知道一個可以讓我自己輸掉的答案噢。”
“嗯?”他想的跟自己想的是同一個答案嗎?但他說這話是為了顯示他自己有多大度嗎?摸不清仁王想法的芽也,選擇了不開口,隻是充滿狐疑地看着他。
眼前的仁王笑得像個天真無辜的小男孩,卻沒有說出那個答案,“如果讓我輸給你能讓你開心的話,我會更開心。”
咻、砰、咚。
漫天咻咻咻下個不停的大雪彙集成了一顆雪球,沒有預兆砰地一下撞在了她的胸口,那份重量透過衣服給了她的心髒有力又緻命的一擊,剛想拼命按回去的花蕊再也不無法控制地向外含苞待放。
“怎麼?”仁王伸出手在愣住的芽也面前揮了揮,“太開心了?”
回過神來的芽也迅速瞟向其他地方,假裝聽不懂他說的話,心口不一抿着嘴,“有什麼好開心的?”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地走了一段距離,就在芽也以為這次也可以靠這樣蒙混過關,哪知片刻後仁王卻停住腳步叫住了她,等她回過神來轉過身,看着落後于她幾步之外的少年,臉上難得一見認真看着她。
“就我們倆現在的關系,不是就差把紙捅破了而已嗎,既然一個禮拜前你說你要做捅破的人,我把機會給你了,我隻是在等你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