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潮插着兜,敲動辦公桌:“别藏了,我看見你了。”
“你的衣服露出來了。”她保持不動,欺騙自己他這麼說是在詐她。郁潮倒置她桌上的沙漏,斷了她的心思。
郁詩雨認命地坐回轉椅上,低頭不說話,任由頭發遮蓋住臉。
做親人幾十年,她在想什麼他不用看就知道,歎了口氣,一改往日的語氣,他手搭在皮椅上挪到她身旁:“别哭了,‘一個不務正業的二世祖還想和我搶公司繼承權?’說這話的郁氏千金哪去了,嗯?”
她要強地睜眼說瞎話,哭腔遮不住,一頭紮在他懷裡:“我沒哭。”
懷裡的人鼻涕快流他衣服上了,還嘴硬,郁潮氣笑了:“誰欺負你了,和哥說。”
“一個男人。”郁詩雨紅着眼眶,擤了把鼻涕,聲音含糊不清。
“什麼?!”郁潮眯眼擒住她。
“對啊,他不喜歡我。我哪差了,配他十圈都不帶拐彎的。”郁詩雨不理會他,自顧說得激動,握拳在郁潮腿上來了一拳,郁潮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死丫頭,勁這麼大。
郁潮的沉默引起她的不滿:“你說話啊,你不是最會罵人了嗎?”
“哼,要我說什麼,罵他還是罵你,為個男人哭說不去也不怕丢人。”他恨鐵不成鋼的擁她腦門。
“那已經哭了啊,嗚嗚嗚,你還說我。”她從來沒這麼委屈過,情緒繃不住,郁詩雨放肆地哭嚎。
吵的郁潮頭疼:“不許哭,眼淚給我收。”
郁詩雨哭的直打嗝:“我收不住啊。”
他直擊要害:“别哭了,你哭的太醜了。”
這句話立竿見影,郁詩雨立馬閉上嘴,抽泣着爬起來找鏡子。
“你啊,不适合談戀愛,适合搞事業。”郁潮抽出紙巾溫柔地擦掉她的眼淚,“那小子就是配不上你,你值得最好的。”
“我還是希望你像平時那樣開開心心的,在我眼前活蹦亂跳。”郁潮拍着她的背,握着水杯遞給她。
郁詩雨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使勁擦幹鼻涕,咕咚喝光水。
“知道了,哥。”郁詩雨抹把淚,收斂淨情緒,“我要封心鎖愛,争取把他家公司收購。”
她振作起來,他滿意地說:“嗯,這才是我妹妹郁詩雨。”
“所以你來找我幹嘛,還非得這會兒來,撞見我哭。”他敲門,她來不及掩飾,決定裝死不開門,可他不按套路出牌,開門硬闖。
“我月底事情多,白天經常不在家,你幫我陪陪你嫂子,你也挺喜歡她的。”她一個人呆在家裡太無聊,于是,他找個人陪
她,而郁詩雨和甯語汐一樣宅,最好不過。
郁詩雨抱胸,鼻尖沾着衛生紙紙屑:“好處?”
他肩膀輕抖,倒了杯水喝:“不洩露今天發生的事情。”
“成交。”
郁潮忍不住問:“你真的是我親妹嗎?”
她看神經病般轉頭瞧他:“怎麼不是?”
“别跟郁老頭學,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她現在的作風活脫脫利益至上,和郁金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甯語汐拿走郁潮床頭櫃裡多餘的香薰蠟燭,這款香薰助眠效果極好,她最近偶爾失眠。
攥住衣服下擺,蜷曲胳膊套頭脫下衣服,光裸的身體涼飕飕的,離開的人返回來,郁潮摘下項鍊放在櫃面:“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都不打聲招呼,我一大男人也要隐私的好不好?”
甯語汐:“……”
“你的生日禮物,拆開看看喜不喜歡。”她抱着包裝精緻的禮物盒,繞到他面前。
“你什麼時候買的?”郁潮捏着盒子邊緣看了好一會兒,似是不舍得打開。
“你出去的時候。”她坐到他身邊,“打開看看吧。”
拽開深綠色絲帶,他掀開蓋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飛機模型,靜靜躺在拉菲草中:“這個禮物真意想不到。”
她捏緊手心:“不喜歡嗎?”
郁潮攬住她的肩:“喜歡啊。”
得到答案,甯語汐松口氣:“你先收着,明天還有驚喜給你。”
“行啊,你都會準備驚喜了。”他發覺她的不同,笑意直達眼底。
“晚安,明天見。”甯語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合門出去。
“晚安。”郁潮仔細觀察飛機模型,呆坐片刻,收起禮物,小心翼翼擺在置物架上。
打開台燈,她翻動台曆,在月份為十一的一頁用醒目的紅筆圈出二十号。
以後的生日,我都會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