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翎在車内坐下,理好了身上披風的衣擺,神态自若的答道:「之前在雲隐寺祈願時曾下一誓,若北境戰事能平息,便要在佛前禮拜五個時辰,還願謝佛」,章澤聽聞,了然颔首,雲隐寺位在市郊,路途較遠,還要禮拜五個時辰,那的确該早些出門,于是連聲稱是後帶上車門,退回到王府門内。
見章澤被自己說服,靖翎出聲讓馬夫行車,車夫拉了下缰繩,馬車便跑了起來,離身後的肅王府愈來愈遠,直到車窗外再看不見肅王府的建築時,靖翎挪身來到門邊,悄悄地開了車門。
此番她雖成功的擺脫女侍随行,隻身上了馬車,但馬車外還是有馬夫和随車的侍衛一人,要能讓他們按自己的心意行動,靖翎雖想好計策,但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心口直打鼓,有些緊張,但如此恰好的機會,錯過不再,她得好好把握。
于是即便手腳發顫,靖翎還是毅然的摸上插在發髻中的銀钗,這钗也被她開過鋒,在幽暗的車内泛着冷光,她堅定地握住钗頭,小心地在颠簸中穩住自己,無聲地來到馬夫身後,用此生最迅敏的速度,一手去拉馬夫後領,一手把钗尖抵上馬夫的下腭。
突然的襲擊,馬夫驚呼着,手中的缰繩也因此松落,失去控制的馬兒亂了蹄,車架登時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坐在馬夫身側的的侍衛慌忙伸手去抓缰繩,好不容易穩住了馬車,這才驚愕地回頭看了過來。
持着尖利銀钗的女人無懼地看着他,一手捏緊馬夫的衣後領,一手死死的握着钗頭,那钗尖已經刺開了馬夫下腭的皮肉,态度很是決絕的開口命令道:「掉頭,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