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一出,靖寰就從靖翎困惑的神情中讀出了,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即便他無數次在心中推演過今日的說詞,但真要出口,還是讓人煎熬,深吸了口氣,他勉力拉大嘴角的弧度,展露出近乎猙獰的神态:「他還該說,是朕,讓他不得尋常的親近你,隻要道出他的身不由己,心軟如你,必會對他有展露柔情」
靖翎從未在自己皇兄臉上看過這樣的笑,是那麼陰恻,那麼的可怖,她忍不住退了幾步,靖寰裝出視若無睹的樣子,繼續說道:「鹿原有将才,卻心不在朝堂,朕當初便是用你作餌,才得他倒戈相助,但真要讓他如願與你厮守,怕是不多時便會辭官與你歸隐山林,那朕的苦心便要付諸流水……」
靖翎聽到此處臉色已經泛白,不可置信的打斷靖寰的獨白:「所以皇兄是為此留我一命的?把我當成獎勵賜給鹿原,再令他羞辱我,使我怨他,以此作要脅,迫他為皇兄效力?」
靖寰知道自己的話聽來荒謬,還是不死不休似的自顧自地繼續:「唯有作朕的刀刃,替朕驅逐外侮,鞏固江山,朕才會允他真心待你,如今努申勢力幾乎全軍覆沒,你功不可沒,想來是昨日朕讓鹿原多飲些酒,讓他醉的收不住心了吧?否則你也不會入宮來問朕,放心,待出逃的殘黨全都剿滅,朕就複你安國公主的封号,讓鹿原作你的驸馬,你說如何?」
靖翎沒有回話,她倔強的把淚困在眼裡,深吸了口氣後毅然轉身,疾步走出禦書房。
待她走遠,靖寰這才洩了氣似的踉跄着回到書案邊,扶着案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自己都感到方才的演技拙劣,也不知道靖翎能被騙去幾分?隻願自己這不像樣的謊,能轉移靖翎的注意,别要再去深掘此間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