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玩意真是…
本來為員工内測提供的系統功能就少之又少,基本隻用于讀取好感值和提供世界資料,比不上正經遊戲的外挂系統一根頭發絲。
蔣逢玉對此頗有怨言,現在連及時回應呼叫都做不到,簡直拉垮到地心裡去。
她把手頭的活弄完,切片保存進溫控箱内,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邁出實驗樓,解鎖電車,朝着邀請函上的地址出發。
蔣逢玉開車時忍不住分神思索,進入ABO世界的前五個月,她的活動範圍都局限在校園和聯邦泳賽觀賽點内,學習完全靠自覺驅動力,除此之外,生活中心是絕對繞着黃聿之轉的。
但她隐隐感覺到事态在往奇怪的方向變化。
校泳會的結束也宣告着今年夏休止賽期的到來,黃聿之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内都不會參與正規賽事,按理來說,蔣逢玉是應該要全天候膩在他身邊噓寒問暖的。
雖說公司開發的女性向全息遊戲逐漸開始向‘事業愛情兩手抓’轉型,但就這半個月的畫風來看,她的活動範圍好像已經完全脫離黃聿之的交際圈了。
蔣逢玉摸了摸下巴,想到餘敏易,頭痛,想到顧名堯,更頭痛。
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到底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戲份?
要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測試戀愛攻略遊戲,恐怕會覺得這是本覺醒意識後逐漸脫離劇情的小說或漫畫。
電車在伊薩首館門前停下,蔣逢玉此前從沒來過這個地方,坐在車裡慢慢地把張大的下巴扣回去。
簡直壕無人性,純金和鑽石像不要錢那樣四處播撒,四扇旋轉門都嵌着寶石晶柱,門口站着的守衛和泊車員全部衣裝筆挺。
蔣逢玉出發前完全沒往着裝禮儀方面思考過,站在首館的水晶牆前看了眼裡面映出來的那高個子女人,套着件水洗牛仔連體服,腰側甚至畫了幾抹彩色斑點塗鴉。
遊戲裡的丢人不算真的丢人,遊戲裡的…
蔣逢玉默念幾次,強行給自己洗腦,深呼吸了幾口氣,邁開長腿踏進昂貴的旋轉門内。
KM生物醫藥發布會整整占用了伊薩首館三層會客廳,足見規模之大。
蔣逢玉一路沿着标牌走過,被塞了滿手的藥企研發手冊和儀器新藥簡介,在發布會待客主廳門口被攔下。
梳着大背油頭的高個保镖一臉嚴肅:“請出示參會身份證件。”
蔣逢玉一愣,蔡今頤也沒給她這玩意兒啊。
她從包裡掏出那張被拆開的燙金滴膠信函,抖開略微被壓皺的信紙:“這個可以證明身份嗎?我确實是被邀請來參會的。”
保镖搖了搖頭,鐵面無私:“無法證明邀請函真實來曆。”
蔣逢玉放棄地也幹脆,利落收回信紙,疊了兩疊塞回函封内。
保镖狐疑地看着她,摸不準她到底是渾水摸魚還是怎樣。
蔣逢玉收拾完,問:“姐們,會客廳的隔音怎麼樣?”
“特别好。”保镖說,“裡面四面環響,外面連個雜音都聽不見。”
那連站在門外旁聽都聽不成了。
蔣逢玉摸出手機給蔡今頤發了個簡訊,看她那裡有沒有參會證這東西,要是有的話,拿回來還能趕上下半場。
“她和我一起。”
熟悉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蔣逢玉畢恭畢敬回頭問好:“顧師兄。”
顧名堯穿了身黑色絨面西服,恰到好處的裁剪更顯精英人士派頭。
他朝她溫和點頭一笑,又恢複初見時那副風度翩翩的紳士模樣,好像昨晚壓根什麼都沒發生過。
“開門吧。”他朝保镖擡了擡手,“是我認識的人。”
保镖二話沒說,把那厚重雕花的實木大門打開了。
蔣逢玉亦步亦趨跟在顧名堯身後邁進會客廳,随後迅速拉開距離,找了個要多遠有多遠的偏僻角落坐着。
蔡今頤五分鐘後回了簡訊:
【哎喲,我還真把這東西給忘了。】
蔣逢玉敲敲打打,預備回複蔡今頤說她已經蹭進來了,蔡今頤的訊息很快又跳進來。
【聯系餘敏易,他會帶你進去。】
蔣逢玉短暫地懵了一會。
三張邀請函,另兩張給了實驗室的兩位博士,還有一張在她手裡。
餘敏易并沒有邀請函才對。
禮台上那名頭發花白儒雅幹練的老教授發表完開幕講話,穿着紅色西服的主持人接過話筒,朗聲笑道:
“感謝顧老教授百忙之中抽空到場。帝星生物醫藥急速發展的這一個世紀,在場志同道合的科研學者功不可沒,為醫療健康慷慨撥款的各位企業家們同樣值得敬佩。”
“那麼接下來,”他看了眼手中的嘉賓演講序列卡,臉上的笑容拉得更熱烈,“我們有請KM注資大股東:餘鶴岚,餘總上台發言——”
蔣逢玉一點一點睜大了眼,看着那名身穿深灰色西服套裝的女人自偏側台階口邁上禮台。
那女人的長相實在太過鮮明,眉眼冷厲氣勢驚人,餘敏易和她簡直…
蔣逢玉終于反應過來。
蔡今頤的那條簡訊,原來是這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