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掀起簾子,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再說:“你不用進去,就在外面通報一下怎麼了?我兄弟做這麼兇險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不看看他說不過去。”
“不行。”一道沒有感情不帶任何起伏的聲音回答,“于夏将軍特令我們不得打擾他,一切起居均由全晨負責。即使全晨受傷,于夏将軍要什麼自有他的吩咐。他現在還沒有吩咐,我們不得打擾他。”
這個語調學了陳荃十全十,安山水當場笑了出來。陳荃掀開簾子,表情看起來冷淡,但眼神帶上笑意。
“你們……”陳荃隻說出了兩個字,就被蜂擁而至的人湧上來打斷并攔住她出去的步伐。是安山水攜着新兵甲乙丙丁戊等人。
安慰關照驚吓的話說過之後,于夏早就在裡面等得不耐煩了。
知不知道人家要休息啊?雖然陳荃沒有受到什麼很重的傷,但是董大夫說了,這些天要靜養要休息。
于夏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捂着肚子被陳荃誤以為是餓了,陳荃才出去的。在陳荃出去之前他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他沒當回事。
此刻聽着外面的交談聲,明明是陳荃認識的人!他便以為陳荃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是自己認識的人才出去的。
這下他一邊忍受着肚子的咕咕叫,一邊煩悶地聽着陳荃同他們有問有答。他想出去讓其他人給自己端個飯,又不好直接出去打斷陳荃的談話。
此刻于夏在帳内聽着外面的動靜,突然覺得有個聲音非常熟悉。他努力想,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而且好像還不止地聽過。
于夏腦海中閃過銀光,聲音和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對上:“這不就是陳荃還在新兵營大通鋪的時候,睡在她鋪子旁邊的那個人。哦,對了,我上次去觀戰,陳荃正是和這個人交手。當時從圍觀的的士兵口中,我得到的消息是:這兩個人突然交手是經常的事。”
除此之外,那個跟于夏八卦的士兵說了一段讓于夏最不爽的話:“全晨雖然武功很高,但我們一直覺得他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每次跟他說話對視,感覺自己就是戰場上的北吳人,唯一的區别是他眼裡沒帶殺氣。總之呢,隻有安山水敢一直接近他。這麼多天,在整個軍營裡,安山水是全晨唯一認可的朋友。”
沒錯,那句話就是“安山水是全晨唯一認可的朋友”。于夏内心憤怒着、呐喊着:“放屁!難道我就不是全晨的朋友嗎?他救了我還不邀功,我還跟他推心置腹了,這不叫朋友什麼才叫?”
後來于夏回想起當時的心理活動,慶幸自己沒有當場反駁。人家全晨當然不是自己朋友,明明是自己夫人!
于夏還在糾結是否出去叫人的時候,又聽到——
“那日回來的時候,我聽聞五糧将軍帶隊的戰友說,你躲起的時候跟烏七爺對戰。最後你們倆的武器都脫離了手。”這個熟悉的聲音就是安山水,絕對沒記錯。
“是。”陳荃的語氣中還帶着遺失武器的惋惜。于夏得意,還不是惜字如金,和對我沒什麼兩樣。
“那最後你是怎麼全滅了他們?這下你又要升職了!”新兵甲的目光一如既往的興奮。于夏點評:聽起來就是個傻大個,整天關注别人升職不升職的,不想想自己要怎麼升職。
“出戰的時候我特地帶了匕首。武器脫手之後。我用匕首戰勝了他們。”
“哇!”“好厲害!”熟悉的誇贊驚呼聲不絕于耳。于夏更嫌吵鬧,她厲害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他忘記自己聽将軍們講述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一驚一乍的。
“你的劍……”安山水吞吞吐吐,陳荃立馬明白。
她回話:“确實是不見了。或許被收到辎重車上,我也才剛醒不久,還沒來得及去找。”
“抱歉。”安山水突然道歉,陳荃疑惑他為什麼要向自己道歉,安山水把手上的東西拿到她眼前,說,“我聽到你佩劍掉落的消息之後,打掃戰場特意着重看了你對戰的那一塊區域。但,我最後沒找到。”
“這也不是你的錯,沒必要道歉。”陳荃的語氣比剛入營的時候緩了很多,安山水聽得出來,于夏更聽得出來。
“這這這還是老是冷臉對我的那個陳荃嗎?”于夏怒了。接着聽到安山水繼續說:“你習慣用劍,既然沒找到,就用我這一把吧。我還是更喜歡用槍。”
“送劍?”于夏不淡定了,自己剛剛送了一把寶劍,怎麼這人也要送同樣的東西?
糾結許久的于夏總算糾結出結果來,他急匆匆地掀開簾子,面色陰沉地看着交談的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