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荃一直不進攻,在衆人眼裡看法不一。知道陳荃過往事迹的士兵無理由相信她,代表是安山水及新兵衆人:“全晨肯定是為了耗費烏其耶的力氣,就像上次救于将軍那樣。”
北吳士兵倒是覺得烏其耶占盡上風:“那矮子躲來躲去的,在三皇子手下根本沒辦法進攻吧。”
“剛才不是很能說,現在怎麼一直在躲?這可不是你的實力吧。不進攻的話,你還想赢?快快使出全力,讓你輸也輸得好看些!”烏其耶嘲諷道。
陳荃看到大鐘陣營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對她的信任,信任她一定能赢。她拿起劍往前一揮,說道:“那些廢話就不要再說了,沒有意義。”
“什麼?”烏其耶沒想到對方明明處于下風嘴上依舊這麼自信。
“你已經輸給我那麼多次,今天就用兩軍的賭注,讓你再輸一次也無妨!”話畢,陳荃一個閃身,站到了烏其耶後頭。
以長槍作為武器,正後方是最難防住的地方。陳荃用輕功為輔助,時跳時站,一直處在烏其耶後面幾寸的馬背上。
待長槍掃過來,陳荃就跳到前方,同烏其耶過兩招。之後再防守退後,來到後方。
“可惡!”烏其耶一直沒找到應對之策,隻能滿戰場兜圈。二人一時之間誰也敵不過誰。
陳荃看中機會,将劍身放入劍鞘裡,踩着馬頭用力飛到上空。
“啊——”陳荃發出怒吼,頭朝下從空中急速下落,帶着巨大的力道,她用劍鞘狠狠敲擊烏其耶臉龐。
“嗬——”一道身影從馬背上飛出,跌落在北吳陣營前。
陳荃将劍送入烏其耶頸側,沒有任何情緒道:“你輸了。”冷淡得好像不是自己剛剛在如此兇險的情況下赢得勝利,而像一個不關自己事的旁觀者,單純吐出最後的結果。
“哇!”“我們赢了!”……大鐘的軍隊爆發陣陣歡呼,比上一次奪旗成功的時候要高興得多。于夏激動的心情感染了屁股下的馬,竟然雀躍了一下。陳正往日嚴肅的臉上布滿笑容,讓于夏這個一直崇拜又害怕的女婿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的親近。
烏其耶不敢置信,就那一下,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任由這個矮子宰割。
“我……輸了……”他臉色鐵青,死盯着陳荃,嘴角緩慢流下血。陳荃收起劍跳上馬背之後,烏其耶久久不能起身。
陳荃駕馬來到烏其耶身邊,居高臨下對他說:“你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現在就讓北吳投降吧。受降書我們很快就能寫出來。你要是依舊不認輸,我的劍可不會像剛才那樣留情了。”
元江律對這個結果早早接受,聽到陳荃這麼說,害怕烏其耶氣性突然上來不服輸,被對方了結性命。他趕緊上前,下馬拖着烏其耶離開,并對陳荃說:“我作為北吳此次出戰的将軍,同意投降。”
“不……”烏其耶面如死灰,嘴裡不甘心地吐出字,元江律趕緊帶他回到陣營裡,以免再生什麼意外。
“三皇子,我們輸了。”元江律語氣沉重,叫烏其耶認清這個事實。高達威猛的北吳漢子,認命般嘲笑自己:“原來……自大的人一直都是我。”
北吳陣營鴉雀無聲,默默看着烏其耶被元江律送回來。他們不願相信,恍如戰神般的三皇子竟然失敗了,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與北吳相反,大鐘的歡呼聲一刻也沒有停歇。待陳荃回到陣營之後,被圍上來的戰友高高抛起,重重落下之後被接住,再次抛起,如此循環。于夏身體原因,不能參與其中,在最外圍激動看着。陳荃沒有料到大家會這麼做,一開始還被驚了一下,後來心情後知後覺也和大家一樣高興。
大鐘駐紮的營地已經兩天三夜沒有熄火了,為了慶祝勝利,陳正特許這三天不用訓練。
“北吳已經簽好受降書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京了吧。”于夏聽着外面的聲音,問身邊的陳荃。
這幾日于夏說陳荃在戰場上費心費神費力,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陳荃同意,卻又不同意于夏睡榻上。于是,這兩日他們是睡在一張床上。
陳荃閉眼說:“應該是,戰報已經快馬加鞭送去京城了。”
“那……明日就是最後一天能夠出去的日子了,我們要不要去清齊鎮上玩一下?”于夏弱弱發出邀約。不怪他這麼沒底氣,允許放松的這幾日,陳荃竟然依舊雷打不動地練習。于夏聽到别人出去玩,心裡别說多癢了。
沒想到陳荃很快同意:“鎮上嗎?可以。”
于夏得到滿意的答複,帶着笑閉上了眼,夢裡都帶着一股甜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