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利箭正中馬腿,棕色的駿馬受了驚,長嘶聲劃破黑暗的天際,馬背上高大的男人還未反應過來,隻見前蹄高擡,與馬身幾乎成一條直線。
他下意識緊拉住缰繩,試圖控制這隻失控的烈馬。
“有刺客!護駕!”
熾烈跳動的火光漸漸聚集在一起,快速地朝着男人的方向逼近。
“咻——”
又是一箭,這一箭狠狠比方才那一箭更狠,深深紮入了駿馬的側身,鮮血噴湧而出,濺到男子的小腿,溫熱的血液順着小腿的曲線流下,浸濕了長靴。
男子的注意頓時集中在利箭飛來的方向,馬兒吃疼,發瘋似的一邊上蹿下跳一邊往前奔跑。
忽的覺得頭暈目眩,男子猛地想起出發前的那杯酒,大驚失色,有人事先安排好了這一切。
如今毫無辦法,隻得将他處死,他才能趕緊安全下馬,男子想着,便緊握着還紮在馬側身的那支利箭,使勁往裡捅。
“皇上!”
“嘶——”
馬兒跑得更快,仿佛是覺察到死亡的到來,它拼命地四處掙紮,這一使勁,直接将男人甩了出去,男人沿着傾斜的山坡翻滾,面前突然出現一塊巨石,他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隻覺得頭腦發熱,便徹底地昏厥了。
巨石後邊的灌木叢輕微抖動,緩緩冒出半個腦袋,而後整個身子都冒了出來。
“皇上!”
“皇上!”
高大的身影朝着呼喊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毫不猶豫地即刻背起男人,隐身于密林之中。
風聲蕭蕭,吹得枝葉草叢呼呼作響。
玄月漸漸高升,停留在正中央,湖泊中倒影的月影漸漸變得清晰。
男人嘴唇微動,似乎是有了些意識,他迷迷糊糊地慢慢睜開雙眼,快速地掃視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幹淨整潔的木屋,他正躺在一張潔白柔軟的床榻上,床前有張繡着花鳥的屏風遮擋着,透過屏風可以看見一張四四方方的案幾擺在那裡。
他扶着身子慢慢坐起來,忽覺得口舌幹燥,身體熾熱,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解開身上的腰帶,可腦中殘餘的那點理智還是将他制止。
“咯吱——”
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動了男人的心,他小心翼翼地眯着眼,透過屏風觀察踏入屋内的人,似乎是一個女子。
俄而,果然是一個身姿窈窕的紫衣女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女子面若桃花,粉面紅唇,高挺的鼻梁立于中央,臉上并未有過多的裝飾,頭上隻戴了一直簡單的玉笄,卻是清新脫俗之美,宛如水中仙子。
如今正是炎熱夏日,薄薄的紫色長裙将曼妙的身姿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來,頗有若隐若現之感。
“你醒了?”見男人目不轉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女子羞澀地垂眸低笑。
身體變得更加熾熱,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遊蕩,而後落在胸口上的那朵叫不出名字的繡花,男人鬼使神差地伸手過去一把将女子摟入懷中,引得女子一聲驚呼。
軟軟的聲音将他壓在心底的火苗全部點燃,男人失了理智,他翻身将女子壓在身底,隻手粗暴地扯開礙事的布料,狠狠地咬住那張嬌豔欲滴的雙唇。
女子慌亂地按住他的手,哪料竟被他反手控制住。
女子吓了一跳,輕喘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飄入男人的耳中,撩的他心底癢癢。
女子身上柔和淡淡的清香令他更加癡迷,男人急不可耐地與她交織纏繞,徹底失去了理智。
女子微皺着眉,緊抱着男人,方才溫和的笑意突然被面無表情的臉色取代,她輕勾起嘴角,目光愈發狠厲,眼底是得逞勝利的微笑。
旭日東升,斑駁的光影落在翠綠的草坪上,遠處是山間潺潺的溪流,忽而幾聲鳥鳴,仿佛打開了山間奇境,山間的動物頓時此起彼伏地歡聲叫喊,回蕩在山谷之間。
一夜好夢,男子終于醒了過來,呼吸着從窗戶飄進的清新客氣,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他頓時恢複了不怒自威的神色,男子鬼使神差地拉起蓋在身上的被褥,檢查着底下潔白的床單。
潔白無暇!這怎麼可能?!他昨夜明明記得,她落了紅,完事後,她翻身的時候瞧見的。
“公子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瞬時将他吓了一大跳,他茫然地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子,隻見她一襲繡花粉裙。
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女子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公子在做什麼?”
“沒什麼。”男人悶聲回答,狐疑地打量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女人,“敢問姑娘芳名?”
“姜初芷。”女子抿嘴輕笑,“公子呢?”
男人低頭快速地瞥了眼擺放在一旁的衣物,冷冷地盯着姜初芷笑道:“你不知道嗎?”
姜初芷明顯愣在原地,她不知所措地搖搖頭,莞爾一笑:“我應該知道嗎?”
男人見她笑容坦蕩,臉色頓時緩和不少。他掃視了一圈,發現這裡冷冷清清,似乎隻有她一個人,看來昨夜行刺之人應該不是他,否則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不過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便将原來的名字“謝承安”稍作改動,隻和她說他叫謝安。
姜初芷信服地點點頭,靜靜地盯着他發呆。
男子的臉色雖然冷酷,卻是掩蓋不住身上的貴氣,硬朗的面龐配上精緻的五官,立體俊俏,高大壯碩的身材與書香氣質渾然天成,身上環繞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