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芷不卑不亢道:“徐公公慢走。”
徐茂财滿意地看着她點點頭,轉身離去,剩下後邊還在發愣的人。
霍夫人總算對姜初芷有所改觀,她含笑地俯視着垂着腦袋的姜初芷,眉開眼笑道:“阿芷,扶着我進屋。”
“是。”姜初芷握住霍夫人伸過來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将她送到主位上。
薛甯微氣得臉色發青,可她清楚自己的位置,隻好掩蓋住恨意,強顔歡笑地跟在霍夫人後邊走着。
霍夫人名夏欣,為吏部尚書夏毅嫡長女,新帝登基以來,冊封的诰命夫人衆多,可能被封為國夫人的,她還是第一個。
今日來賀壽的也有不少诰命夫人,不過大都上了年紀,待在宴席内吃喝玩樂,聽了這消息,也不禁眼紅起來,紛紛過來一睹究竟。
霍夫人更加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愣是對其他的诰命夫人冷眼旁觀。可霍家正得榮寵,哪有人敢不從,或是說半句忤逆的話,便都放下身段恭恭敬敬讨好她。
姜初芷不愛這樣的場景,三兩句又将話題轉移到孫氏身上,孫氏最是喜愛萬衆矚目之感,既對她滿意又有傲視群雄的優越感。
晌午,衆人紛紛入了座,姑娘們坐一桌,小爺們坐一桌,爺和各家娘子夫人各坐一桌,這零零散散算下來,少說也得擺了五六十桌。
府邸裡所有廳堂和前邊空閑的院子都用上了,卻叫人覺得仍然有些擁擠。
姜初芷快速解決了肚子,悄悄找個不打緊的借口溜出席位,朝着後院較為安靜的花園走。
“三奶奶,您小心。”琴兒扶着姜初芷,示意她注意腳邊的絆石。
姜初芷松了口氣,發悶的胸口一下就輕松了:“總算是清淨了不少。”
遠遠瞧見了池塘邊的亭台木橋,池塘的後邊是錯落有緻的假山流水,主仆二人覺得有趣,便朝着怪石林立的方向走去。
石徑的靠着池塘的那側是假山流水,另一側是高聳的灌木叢和排排大樹。
琴兒警惕地繞着假山查看了一番,又往灌木叢和小樹林中看了看,确定四下無人,這才敢問些重要的事,不過她仍然是不放心,用僅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耳語道:“姑娘為何要這樣做,這樣豈不助長霍家的焰氣?”
“站得越高,摔得越痛,他們這樣招搖,必然惹得其他诰命夫人不快,王公貴族多的是,有野心的更不少。”
琴兒頓時恍然大悟,點頭贊同道:“奴婢拙見。”
姜初芷忽而瞧見了鬼鬼祟祟從宴席的方向走來的人影,此人她也認識,是孫氏的大丫鬟繪春。前院正忙,她來這做什麼?
姜初芷定了定神,急忙拉着琴兒躲在假山之後。兩人緊貼着假山的石壁,一動不動,生怕被她覺察。
不一會兒,又有另一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從宴席的方向走來。
繪春慌慌張張地四處觀望,瞧見後邊緊跟着過來的人影,便拐到前面等候。
這個位置很好,流水潺潺,即便講了什麼,被遠處的人看到了,他們也不會聽得到。且正是枝繁葉茂的季節,繁密的灌木叢頓時也将兩人的身影掩蓋住。
“奴婢見過大爺。”
“繪春。”霍淮政扶起繪春,看着她的目光漸漸變味。
繪春正是嬌花般的少女年紀,霍淮政雖然年過四十,身材樣貌仍是一等一的,她不禁紅了臉,扭捏着嬌羞笑道:“大爺,您找我做什麼?”
“繪春,你今天真好看。”霍淮政說着,竟然顧不得分寸直接将繪春摟入懷中。
繪春吓了一大跳,差點沒驚呼出聲,她半掩着唇低笑,微微擡眸看着霍淮政嬌笑道:“大爺,今日不行,宴席那邊忙,一會兒大奶奶發現我不見,得尋我了。”
“人多她才顧不上你,我已經一個月沒開葷了,你快給我嘗嘗。”霍淮政急不可耐,一隻手直接去解開腰帶。
“我也沒辦法,這些日子大奶奶看我看的嚴,日日帶我在身邊。”繪春是個有心計的,她嘴上雖這樣說,身體卻很誠實地貼上去迎合他。
“我知道,所有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日子,你快成全我罷。”霍淮政解開自己的衣裳,開始粗魯地把手伸到繪春的身上。
繪春半推半就,欲拒還迎,将霍淮政伺候得服服帖帖。兩人翻雲覆雨,低微嬌嫩的氣喘聲不堪入耳。
琴兒不似姜初芷那般懂這事,她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用地上的小石将自己的耳朵堵住。
半個時辰後,兩人立即若無其事地分開,依次原路返回回到宴席。
姜初芷謹慎,又多等了十餘分鐘,才一邊觀察着四周一邊走了出來。
“這大爺看着相貌堂堂,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琴兒忍不住呸了一聲,忙不疊地小聲罵起來。
“琴兒。”
琴兒讀懂了姜初芷的示意,兩人便蹑手蹑腳繞着被壓扁的草坪探查起來。
“還真是細心,竟然什麼也沒留下。”琴兒抱怨着,又不甘心地重新查看了一遍,這才回到姜初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