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霍淮政急不可待地将繪春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幹柴烈火,颠鸾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繪春忍着霍淮政的折騰,盡量不叫出聲音引來巡邏的家丁。
晨光微明,在濃霧中若隐若現,綻放的花朵和繁茂的小草全都閉合粘在一起,以防止深秋的露水帶來的凍傷。
書房的門被人開了一條縫隙,繪春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沿着熟悉的小路往紫薇閣走。
還有一個時辰,下人門就該起床幹活了。
身心疲憊,不過繪春很是滿意,至少在霍淮政的眼裡,她是算半個娘子的。
繪春沒有回西廂房,而是先去了主屋,将那條粉色長裙放在原來的位置。
長裙上還保留着些許體溫,潮濕寒冷的空氣交織在一起,使得長裙有些濕潤。
繪春得意洋洋地勾唇一笑,這是霍淮政愛她的證據。
她恍惚覺得不願意将這條粉色長裙還回去了,可她心底知道,若是這樣做,孫氏今夜發現長裙不見,必然會大發雷霆,将這丞相府裡裡外外都搜查一番,到時候她還怎麼和心愛的大爺夜會?
繪春歎了口氣,不過還是得想個法子,今夜的事不能成,這世間有哪個女人願意與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霍淮政無論對于她的内心還是身體,都是她的丈夫了,這是她認定的事,她這輩子隻有這麼一個男人,也願意隻有這麼一個男人。
繪春若有所思地離開主屋,朝着西廂房的方向走,屋外的霧氣寒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輕輕推開木門,隻見入夏還在熟睡,繪春蹑手蹑腳地穿到屏風的後面,褪去外衣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雖然疲憊,可這個時辰到底是睡不着了。繪春翻身坐起,坐在鏡台前拿着粉撲掩蓋好脖頸上的紅印。
一番收拾,她又回到了床上躺着,思量起今夜的計劃。
漸漸的來了困意,沉重的眼皮耷拉下來,繪春幾乎快要沒了意識,隻聽到一聲叫喊:“繪春姐姐!”
繪春艱難地睜開眼睛,眉頭緊鎖地望着站在床榻前的入夏,她突然覺得很是讨厭這個新搬來的丫頭。
“又怎麼了?”
“大奶奶醒了,喊您過去伺候。”
繪春擡頭朝着窗戶望去,這才發現太陽已經高照,霧氣早就散了。
今日是孫氏的生辰宴,府邸上下一早便開始忙碌。
繪春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猛地坐起,慌慌張張地穿戴好衣物,朝着主屋的方向小跑過去。
繪春來時,孫氏正好梳完了妝,不過孫氏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要責罰她的意思。
繪春打了一激靈,低眉順眼輕喚了一聲:“奶奶。”
孫氏擡眸瞥了她一眼,輕聲道:“你們走吧,換繪春過來伺候。”
“是。”其餘侍女都退下來。
孫氏滿意地看着銅鏡中打扮靓麗的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
“繪春,過來。”孫氏朝着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蹲下。
繪春心虛,隻覺得反乎尋常,她膽戰心驚地跪在孫氏面前,擡頭靜靜地望着孫氏。
孫氏從鏡台前取了一朵嬌嫩的粉色簪花,别在繪春的頭上:“你伺候我這麼多年,也算是盡心盡力,如今我也上了年紀,你也老大不小,我卻還是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想來,是時候給你尋個好人家,也叫你風風光光出嫁。”
繪春驚恐,跪倒磕頭,用哭腔喊道:“奴婢至死願意跟在奶奶身邊伺候,請奶奶不要讓奴婢嫁人!”
“你哭什麼,旁人若是趕上了這好事,恨不得磕頭謝恩,你倒好,反倒是哭着磕頭拒絕。”孫氏一邊打趣一邊扶起她,“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
繪春不敢起,她哭訴道:“奴婢自小跟在奶奶身邊,奶奶對奴婢而言,是至親中的至親,奴婢不願離開奶奶,奶奶慈悲,可憐奴婢,隻求奶奶能夠将奴婢留在身邊,奴婢願做牛做馬報答奶奶的恩情。”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哪日你不願意了,再和我說。”孫氏無奈總算将她勸住。
這時丫鬟們也端着早膳走了進來,繪春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珠,扶着孫氏走到圓桌旁,伺候她用早膳。
賓客都是王公貴族的媳婦女兒們,不過也并不是都玩在一起,一品官員的媳婦女兒們和一品官員的媳婦女兒們聚在一起,二品官員的媳婦女兒們和二品官員的媳婦女兒們聚在一起,差距大的,甚至連面都話都說不上。
午膳的時間還沒到,此刻衆人正聚在花園裡散步,名門貴族們最是喜歡觀賞這些花花草草,他們總覺得自己能從中賞出比旁人的不同的意境。
衆人正在花園裡作詩作賦,姜初芷看了看四周,她對這些人的喜好并不感冒,唯獨在意的,是霍家的那兩個媳婦。
“大家都來了!”
話剛落音,隻見一個身穿橙黃色長裙的女子邁着搖曳的身姿緩步前來,頭上的金步搖随風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