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徐茂财歎了口氣,惋惜地瞥了眼姜初芷,揮手讓人把東西呈上來,“在通往皇宮大門的大道上有人見到這塊手帕。”
這是一條粉色的繡花手帕,手帕是絲綢制的,京中能用的起這樣材質的人家并不多。
這手帕确實是她的,隻是她記得這手帕是昨日夜裡沐浴時才發現丢的,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姜初芷正尋找着漏洞,忽的門外傳來一聲高呼:“陛下,左拾遺蘇向明蘇大人求見。”
謝承安正想說不見,哪料又傳來一個焦急的呼聲:“陛下,此事與公主有關。”
謝承安明顯一愣,悶聲道:“讓他進來。”
“是。”
“臣左拾遺蘇向明,參見皇上。”
“免禮吧。”
姜初芷正狐疑,她盯着蘇向明踏入殿内的身影,哪料待他站起身後,竟然回眸對着她笑。
心中不由得震驚,姜初芷慌忙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目光。
謝承安覺察到其中的微妙,他又驚訝又不爽:“蘇大人。”
蘇向明仿佛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解釋道:“回陛下,臣方才處理完公務,哪料卻聽說姜夫人借手帕下毒謀害公主,這才趕緊過來替姜夫人解釋解釋。”
“你這是何意?”
一口一個姜夫人,他們很熟嗎?謝承安迅速瞥了眼徐茂财,徐茂财立即會意,偷偷從後門離開去調查這事。
“回陛下,今日臣去霍府拜訪姜夫人,離别之時姜夫人正好掉了一塊手帕,臣原本想着等處理完公務就前去霍府歸還,途中卻不小心掉了,尋了半日,更是愧疚,聽說這事,生怕姜夫人被誤會,這才前來。”
當真如此麼?姜初芷也覺得懷疑,她努力回想,卻是想不到和手帕有關的線索。
“姜夫人與你有何幹系?”
“回陛下,姜夫人是臣兒時舊友。”
見謝承安沉默,蘇向明又道:“陛下,可否讓臣看看那手帕?”
謝承安撇頭,趙成業會意,端着手帕走到蘇向明跟前。
“正是這條手帕,臣不會認錯的。”
“既然如此,還你了。”謝承安冷笑道,“蘇大人可要記得物歸原主,姜夫人可是霍家的媳婦。”
話中有話,誰都知道。
“是。”蘇向明含笑接過手帕,轉身遞給跪着的姜初芷,姜初芷猶豫片刻,接過了手帕。
“陛下,這……”
“貴妃,你怎麼掌管的後宮,連公主都照顧不好!”
貴妃本想撒嬌,借此機會好好打擊打擊姜初芷的銳氣,卻不曾想謝承安如此生氣:“臣妾知罪!”
“好好回你的椒房殿思過!”“是,是。”貴妃不甘,也隻好咬牙切齒地垂着頭離開。
“蘇大人,天色已晚,一個外臣,夜裡在宮中逗留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向明微愣,道:“臣告退。”
姜初芷随之起身:“臣婦告退。”
月明星稀,人影修長。
“我怎麼樣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蘇向明打趣道。
“你想要什麼?”
“怎麼也得大擺宴席,請我吃酒。”
“随你。”姜初芷頭疼,無緣無故的陷害,她得需要時間理理,并不想離這厚顔無恥之徒。
“如何?有沒有對我改觀?”蘇向明故意拉進了與姜初芷的距離,與她并肩走。
“手帕正是你撿的?”
“當然不是。”蘇向明如實道,“不過聽到你因手帕之事被罰是真的。”
“那你過來做甚?”姜初芷覺得他有些礙事,手帕無毒,再怎麼查也查不出什麼,到時候自會清白,蘇向明平白無故插一腳,反而把事情弄得複雜。
“我看這宮裡,似乎是有人恨你的,我若是不過來,等到這手帕被奸人下了毒,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胡言亂語。”嘴上雖然謾罵,可這歪理似乎也有點道理。
“我送你回去。”
“不必。”姜初芷嫌棄地繞過他徑直走上馬車。
車輪滾滾,直到塵埃再次回到泥土懷抱,蘇向明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紫宸殿内燈火通明,徐茂财小心翼翼地走到堂上,将宮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報謝承安。
“這蘇向明什麼來頭?”
“陛下。”徐茂财收了收聲,“是秦将軍的舊部,前左拾遺蘇是德後來投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