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甯自從那日回門後便沒有出過國公府的門,這是第一次跟着長甯出去。
謝昭甯帶着長甯找到了衣物鋪子的老闆,把東西交給了他,老闆說三日之後謝昭甯需要再出來一趟,到時候老闆會告知禮部侍郎的那位姨娘對謝昭甯所做的東西是否滿意。
同時也給了謝昭甯不少銀子,五兩。
謝昭甯把東西收了起來,和長甯緩步出了鋪子。
“長甯,我想吃冰乳酪。”
長甯看着眼前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的謝昭甯,狠心拒絕到,“不行,姑娘,你月事還沒有結束,吃了會肚子疼。”
“就吃一小口——”
看着謝昭甯的眼神,長甯還是敗下陣來,“那就隻能吃一小口。”
兩人在外面的集市上逛了一大圈,買了些謝昭甯和長甯愛吃的東西,也順便把周圍的鋪子都看了下。
謝昭甯覺得,一直從别人手裡拿貨源,總擔心有朝一日不安全,也不穩定,所以謝昭甯思考自己開一個鋪子。
謝昭甯這些年已經攢了一些銀錢,但京城物價實在太高,無論是租賃還是買賣,所需要的銀錢也是不少。
謝昭甯目前身上的銀錢隻夠買一些偏遠很小的鋪子,兩人在外面看了看,了解一下行情。
路過一家飾品店,謝昭甯一下子被裡面的兩塊玉佩吸引。
兩塊玉佩似月牙一般,緊緊吻合在一起。
當得知這兩塊玉佩就需要四兩的時候,謝昭甯還是猶豫了。
不過隻是猶豫了一下,謝昭甯還是狠心把它買了下來,之前沈不言給自己幫了不小的忙。
兩塊玉佩看起來清亮無比,摸起來十分溫潤,掌櫃的也說這是很好的玉。
謝昭甯又去買了自己喜歡吃的油麻餅和小食,最後去了東街的鋪子買了一碗冰乳酪。
因這碗冰乳酪來之不易,謝昭甯便一口一口吃着,時不時表現出滿足的喟歎。
在府中的日子雖然不缺吃穿但萬事都受到限制,遠遠不如在外面閑逛來的舒服。
謝昭甯漫步在街上,等着長甯在打包一些吃食,忽的馬鳴聲從前面傳來,把四周的商販驚地收拾起了攤子。
可還是不及,許多瓜果蔬菜都被馬兒踩爛。
離得近了,謝昭甯才發現這似乎是一匹瘋馬,馬上的人看起來似乎沒有意識,直直沖着謝昭甯而來。
謝昭甯聽見長甯的驚呼,“姑娘!”
呼嘯的風席卷而來,謝昭甯瞳孔驟縮,身上的毛孔仿佛在這一刻全部打開。
耳邊隻有馬兒的嘶鳴聲。
往旁邊跑已然是來不及,謝昭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卻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中回響的是馬兒的嘶鳴聲。
而這嘶鳴聲,确實悲痛的。
再睜眼,面前的人星如朗玉,正焦急地看着自己,觀察自己似是無事後,這才又向倒地的馬兒扔了兩個飛镖。
馬兒閉上了眼睛。
很快一大群官兵圍了過來,驅趕着看熱鬧的百姓,收拾着現場。
謝昭甯被沈不言帶上了馬車。
馬車内,兩人相對而坐,墨書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藥和紗布,交給了謝昭甯,說是希望謝昭甯能給他們大人包紮一下。
謝昭甯看着眼前的沈不言,胳膊上蹭破了一大塊皮,已然紅腫,看起來很是吓人。
“夫君,我來給你上藥。”
沈不言坐到了謝昭甯的旁邊,輕輕把自己的胳膊遞到了謝昭甯的眼前。
謝昭甯一邊小心翼翼地上着藥,一邊觀察着沈不言的神色。
“疼嗎?”
“不疼。”
“你已經三日沒和我說話了。”
“不是不和你說話,是沒有機會,你一直在刑部,也不曾回來,自然是沒有說話。”
“可是你也沒有來找我。”謝昭甯擡頭,看向沈不言的神色,波瀾不驚,似乎從中聽出的委屈是自己的錯覺。
“我怕打擾到夫君辦公。”
“不打擾的,你可以來找我。”
刑部每天都會有大官小吏家裡來送些東西,有時候是丫鬟來送些用的東西,有時候是夫人來送些吃食,獨沈不言一次都沒有被謝昭甯送過東西。
他還沒說前幾日秦老頭的夫人來給秦老頭送飯,還連帶着送了自己幾件織好的衣物,惹得衆人豔羨不已。
偏秦老頭那人臭屁不已,經常跑到沈不言面前炫耀,問沈不言羨慕不羨慕,得到沈不言不羨慕的回答時,那秦老頭便誣陷自己是心中暗暗嫉妒。
虧得在刑部辦案,定案都不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