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間時候,二夫人終于坐不住了,坊間傳來消息,二老爺将會被嚴懲。
二夫人慌了,也不管這是不是休息的時候了,直接來找到謝昭甯,“昭甯,你能不能找一下言哥兒,讓他幫幫我家大人。”
謝昭甯有些為難,自己并不便于參與政事,更不能直接做沈不言的主。
“二夫人,不是我不想幫您,夫君昨日并沒有回來,我也沒有與夫君說上話。”
二夫人有些急切,“你給言哥兒遞個話,他自然就會幫你的,你說話他肯定會聽你的。”
謝昭甯隻得安撫道,“夫人,這件事情還完全沒有定論,夫人不用着急。等夫君回來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夫君的,但是夫君怎麼做是夫君的事情。”
二夫人卻喋喋不休,“昭甯,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把老爺弄出來。”
謝昭甯給不了這樣的承諾,便道,“夫人,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
二夫人離開後,長甯有些擔心,“姑娘你如今拒絕了二夫人,二夫人會不會懷恨在心。”
謝昭甯道,“這件事我不能替他做主。”
且不說謝昭甯有沒有這個權力來接下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謝昭甯本身都不知道沈不言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第二日便得到了榮嬷嬷的消息說是謝昭甯這幾日不用去二房房中學習了。
很快又到了國公府的晚宴上。
沈不言托墨書稍話說是今晚會晚些回來,讓謝昭甯自己去參加晚宴。
晚宴上,王氏看着謝昭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如若不是謝昭甯在沈不言旁邊說自己的壞話,吹枕頭風,沈不言也不會來教育自己的母親,前幾日,沈不言還派人來捎話說謝昭甯如果想出府就出府,不用來跟王氏報備。
想到這裡,王氏氣地有些牙癢癢,想在飯桌上好好教育謝昭甯一番。
而沈慕青看向謝昭甯的眼神卻有些奇怪。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哥哥對謝昭甯沒有任何感情的,但那日被哥哥教育之後便開始懷疑沈不言這到底是算不算護着謝昭甯,還是單純地想要好好教育自己。
她想起那日自己跟婉儀姐姐說自己拿不到那幾幅頭面時婉儀姐姐失落地眼神和故作堅強的眼神。
沈慕青那日覺得婉儀姐姐喜歡那幾附頭面時便想要把頭面拿過來給婉儀姐姐,因為在她心中,沈不言的東西就是自己的,自己想拿就拿,沒想到哥哥竟然會因為謝昭甯而批評自己。
沈慕青對向謝昭甯的眼神中有一半奇怪一半憤恨。
三房的人還是低着頭,隻顧着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似乎是絲毫不關心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去過多打聽。
謝昭甯過來的時候,三房的人連看都沒看一眼。
謝昭甯一概不看這些眼神。
不管是王氏還是沈慕青,他們自然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因得上回的事情,這次的晚宴上沒有人再讓謝昭甯給他們布菜了,晚宴上也沒有人說話。
隻是有二夫人的聲音響起。
“夫人,我家老爺至今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如果還在大牢裡,前幾日不管怎麼打聽消息也打聽不到,我倒是想要言兒哥來幫我看看,可是言兒哥的消息根本遞不進去,說我們沒有令牌,根本不讓我們進去。”
老太太罵道,“那幫見錢眼開的,慣是會見風使舵的,以前去總是會巴巴地喊,如今卻是沒有令牌進不去。”
“可憐我家老爺呀,一輩子沒有吃過什麼苦,不知道這次在大牢裡怎麼辦。”
桌上的人都安靜無聲,隻有二夫人和其女兒輕微的啜泣聲,“我也想要昭甯來幫忙,可是昭甯說她也幫不了忙。”
二夫人直接将矛頭轉向了謝昭甯,老太太銳利的眼神直直盯向謝昭甯。
“你是言哥兒的媳婦,言哥兒應當是給你令牌了的,如今二老爺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得你給言哥兒遞一句話都不成?”
老太太眼神雖然渾濁,且十分銳利,直直看向謝昭甯時讓謝昭甯如芒在背。
謝昭甯放下手中的碗箸,起身朝着老太太行了一禮,“回祖母的話,不是孫媳不想幫,實在是孫媳做不了夫君的主,這件事夫君自有定奪,夫君想要做什麼孫媳也沒辦法。”
老太太氣頭更甚,講碗筷也都放下,“讓你去送兩句話,給二夫人說兩句話都不願意,你是我們國公府的長媳,自然要承擔起國公府長媳的責任。”
謝昭甯沒有說話,無聲是最好的回答。
此時的王氏和沈慕青都低下了頭,絲毫沒有幫謝昭甯說話的意思。
飯桌上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靜,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有老太太生氣的聲音和二夫人輕微啜泣的聲音。
老太太氣的飯沒吃兩口就走了,二夫人趕緊邁着小碎步追了上去,臨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昭甯一眼,謝昭甯隻當沒有看見,拿起筷子繼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