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閣這幾日開的有聲有色,許多姑娘聽說這裡的鋪子有時下最時興的衣服紛紛來看。
宋知語那日排到了隊伍,在裡面狠狠消費了一把這才出來,并且說下次還會再來。
這些都是杏兒告訴謝昭甯的。
杏兒是玉蘭閣表面上的老闆。
因杏兒已經把母親安葬了,父親也不在了,就算有人想要調查杏兒的身世也查不出杏兒背後的人是誰。
梨園和壽喜堂消停了幾天,似乎都當作将秋蘭納給沈不言的事情無事發生。
他們不說,謝昭甯也不問。
直至瓊林宴前夕,謝昭甯被王氏喊到了梨院。
王氏瞪着謝昭甯,“這次你可得自己看着!給慕青挑一個夫婿回來。你在國公府的這段日子裡跟吃幹飯一樣,什麼也不做,上次讓你跟京中其他貴婦多交談交談,你也是一眨眼就跑不見了。”
她看向謝昭甯的眼神愈發厭煩。
“别挑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
謝昭甯将這件事情告訴了沈不言。
“夫君,實在不是我不想出力,妹妹的婚事我作為嫂嫂的不能插手太多,可不做,我又怕傷了婆母的心。”
沈不言思索片刻,“那你便不用挑了,妹妹的婚事母親自己會安排清楚的。”
得了沈不言的承諾,謝昭甯這次安安穩穩地坐上了赴瓊林宴的馬車。
每年會考後,聖上都會舉辦瓊林宴嘉獎才子。
許多姑娘也會在這個時候參加瓊林宴。
博得才子的欣賞,結為連理。
故而這次機會是大半個京城還未出嫁的貴女們都參加了。
謝昭甯今日不欲出風頭,但畢竟是瓊林宴,還是讓長甯好好打扮了一番。
淡黃色的齊胸襦裙,腰間挂着的流蘇更襯地靈動。
還未走進,便聽見衆人圍着一人。
謝昭甯看不清裡面在幹什麼。
有人悄悄在耳邊道,“夫人,這是在對詩了,誰取得頭籌誰就能向皇上懇求一件事情。”
謝昭甯明白了,這是在比拼這些才子們的才藝。
謝昭甯便沒有參與,看姑娘們投壺去了。
對詩的衆人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有人贊歎道,“不愧是陸兄,這麼難的詩句能夠對地如此精妙,實在是高。”
“陳兄謬贊了。”
擋着那人的人側過身來,謝昭甯這才看清之前被圍在中間的人是陸之亭。
面若冠玉,腰間挂着玉佩,穿着并不華麗,但卻讓人一眼看見其中溫文爾雅的氣質,才華橫溢的感覺撲面而來。
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陸之亭朝着謝昭甯的方向看來。
謝昭甯笑着回看了過去,陸之亭卻躲開了目光。
王氏一直緊緊盯着來往的人,如若有看中的便想要沈慕青來看看。
沈慕青雖不用心但不得不跟着王氏。
也有不少人來找王氏搭話。
大多數是給沈慕青做媒的,但還有一些是來詢問沈不言的狀況的。
沒明着說,但意思就是可以共侍一夫。
王氏都是笑着來者不拒。
不一會兒,楊婉儀來到了王氏的旁邊。
“姨母。”
王氏很高興,拍了拍楊婉儀的手,“這麼乖,你母親給你說了人家?”
王氏對楊婉儀有些愧疚。
在皇後的懿旨之前,王氏曾經給楊婉儀口頭承諾,等楊婉儀過了及笄禮,便讓沈不言迎娶楊婉儀。
可讓謝昭甯插了足。
此時的楊婉儀對自己還這麼恭敬,便更加讓王氏有些不好意思。
便十分關心楊婉儀的婚事。
楊婉儀說道,“姨母,我的婚事還不着急。”
王氏有些心疼道,“還不着急呐,這麼好的人兒。”
楊婉儀有些扭捏,“姨母,你也知道的,我的心不在上面。”
王氏歎了口氣,當作謝昭甯不在似的,說道,“婉儀,你也知道,我沒法給你什麼承諾。”
言哥兒,好像被着狐狸精迷住了似的。
楊婉儀臉色微變,但随即又和善地陪着王氏說話。
瓊林宴上女眷很多,大多數是來相親的,但有時候會來彼此交流交流。
一來二去,玉蘭閣的名聲漸漸傳開了。
謝昭甯陪着王氏逛了半天,王氏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适的。
文淵閣大學士的兒子,雖未中三元,但今年科考也是三十名。
整個人豐神俊朗,對待王氏也是很有禮貌。
不少人都與他攀談起來。
他都來者不拒。
王氏很是滿意,趕緊拉着沈慕青。
謝昭甯卻在這個時候看見了熟悉的人。
侯雲香。
侯雲香似乎在找什麼人,看見謝昭甯時便招了招手。
“昭甯,這裡。”
兩人一道在茶廳坐下。
謝昭甯看侯雲香的氣色比上次在莊子裡的氣色好一些了。
侯雲香看見謝昭甯便忍不住說出自己這些日子的近況來。
“從莊子裡回去之後,我自請了和離。”
謝昭甯一驚,“他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