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柔。
這是謝昭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輕柔的吻。
像是怕把她弄傷一樣,輕輕舔舐着。
“你的傷——”
話還沒說出來便被吞了進去。
即使是如此輕柔的吻,謝昭甯也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夫人可以多練練。”
練什麼?
謝昭甯反應過來時,發現沈不言在調侃自己。
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滿足與這些。
吻從上而下,最後落在紅蕊上。
謝昭甯身子一顫,忍不住發出一聲嗚咽。
這是謝昭甯第一次白日做這種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不言并不在意這些禮儀了。
吻最終落下了。
謝昭甯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像是被放在了汪洋大海中,自己的身體并不受自己控制,在大海中浮浮沉沉。
“夫人,舒服嗎?”
謝昭甯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沈不言他,他居然!
直到沈不言喚人上來換藥時,謝昭甯還羞紅了臉頰窩在被窩裡。
“主子,太醫說您既然醒了就要換一副藥了。”
沈不言點點頭,“好。”
謝昭甯接過墨書手中的托盤。
“我來吧。”
想要接過托盤的手被握住。
“夫人,讓墨書來吧。”
看着沈不言的神色,又看向墨書的神色,謝昭甯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他們就是怕自己看到了傷口會害怕。
可是她不會,她會心疼。
謝昭甯堅持着。
“給她吧。”
墨書上前将藥水和紗布遞給了謝昭甯。
前幾日給沈不言換藥的時候是在沈不言昏迷的時候,現在沈不言已經醒來。
謝昭甯再次看見傷疤的時候眼角悄悄流了一滴淚。
傷口很深。
深到謝昭甯覺得如若射箭的人的力氣再大一分,沈不言就會當場喪命。
謝昭甯輕輕往傷口撒着藥粉。
“疼嗎?”
“不疼。”
謝昭甯手重了些,惹得沈不言“嘶”了一聲。
“你怎麼總是騙我?”
沈不言低低笑道,“夫人不也是總是騙我嗎?”
是啊,謝昭甯也對着沈不言說了不少謊話。
思及此,謝昭甯便不再說話。
“我逗夫人的,夫人不要生氣。”
謝昭甯搖搖頭,“我沒有生氣。”
三皇子聽說沈不言蘇醒後很快來了海棠苑。
謝昭甯借口熬藥便離開了。
三皇子看見沈不言忍不住埋怨。
“為什麼要替我擋下來?”
沈不言靜靜看着他,眼中是異常的堅定。
“如若殿下不在了,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救這個世道?”
如今的聖德帝早已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宏圖大志。
一心隻想要長生不老,到處尋找長生不老藥。
道觀修建了一大堆。
可用在百姓身上的幾乎沒有。
“這次在蘇州,殿下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
乞丐遍地都是,在那裡,沒有人在乎一個具體的人的死活。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①
那裡是太子管轄的地方。
地方官和與之相連的京官都是太子的人。
三皇子心有戚戚。
沈不言繼續說道,“我願意一直跟随殿下的原因是我知道殿下有一顆愛子之心,我記得在嘉峪關時,殿下曾對我說過,要殺光所有的敵人,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沈不言起身行了一個禮。
“我一直記住這句話,如若殿下志向依舊在此,我會永遠追随殿下。”
三皇子将沈不言扶了起來。
“子儀,我的志向沒有變。”
沈不言接着說道,“淮陽長公主似乎和太子聯手了,想要除掉我們。”
三皇子臉色一白,“姑母也發現盯上我們了。”
沈不言點點頭,“這段時間需要殿下您裝病。”
裝病?
沈不言第二日就告了假,說自己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伏擊,險些沒了命。
京中傳遍了大街小巷。
說書先生慣是愛說些奇聞異事的,說起這件事情來頭頭是道。
說這次不光是沈不言被人刺殺,連去的所有人都遭到了刺殺,同行之中傷亡大半。
說話先生一拍驚木。
“連三皇子殿下都差點被人毒殺了。”
“您猜那兇手是誰。”
茶館下的人都吐出了手中的瓜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台上的說書先生。
“欲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②
衆人齊齊嘁一聲。
說書先生很快離開,台上換了一個節目,台下的人還在議論着剛才的事情。
謝昭甯和雲黎坐在茶館的上方喝着茶。
“昭甯,你的夫君真的遭到暗殺了?”
謝昭甯點點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