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謝昭甯一起被叫進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院子裡還有一個姑娘亭亭玉立站着,似乎是在跟老夫人聊着天。
謝昭甯與王氏進去的時候,姑娘很快就站了起來。
“姨母,謝姐姐。”
女子盈盈一拜,看起來好不可憐。
王氏趕緊把楊婉儀拉起來。
“婉儀,好久沒過來陪着你祖母了。”
楊婉儀似乎有些愧疚,“前段日子母親說讓我在家裡學女工,學好了才允我出來,這不,我一出來就趕緊來看望祖母和姨母了。”
老夫人慈愛地摸了摸楊婉儀地頭。
“好孩子。”
王氏很快忽略掉自己旁邊的謝昭甯。
自從沈慕青出嫁後,便沒有人來找她說話,偏偏兒媳婦也是個不省心的。
便隻好整日打打葉子牌。
但總有人一邊打葉子牌一邊說着自己的兒媳婦有孕了。
聽得王氏心中酸酸的。
可偏偏這麼久了,謝昭甯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本想給言哥兒納個妾,可言哥兒上次把秋蘭送回來了,王氏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巧那日與楊母打着葉子牌。
王氏說着心中的憂慮,有人提意,“沈不言不想将丫鬟納為妾,是不是覺得有損名聲呢?”
“你想啊,本朝都是講究世家聯姻的,本來兒媳婦的身世不太好,沈不言的臉面就感覺失去不少,如今思淑你還要将丫鬟給他納妾,沈不言當然不同意了。”
王氏有些猶豫。
“你是說?”
那人說道,“自然是要找一個身世好的妾室,萬萬不可以再找一個身世低的了。最好還是找個平妻。”
“平妻?”
一瞬間好多人都豎起了耳朵。
如今沈不言升任刑部尚書,已經是整個大梁最為年輕的刑部尚書了,将來進入内閣是必然的事情。
前途不可估量。
且現在沈不言家中的妻子是謝府的。
現在的謝府雖然攀上了國公府,但地位低下,一直不被各大世家看在眼裡。
如若自己的女兒能夠嫁過去做平妻。
無論如何也是比現在沈不言家中的妻子地位高的。
沈不言如若要繼續升官,必然不可能靠着謝府的地位,此時定然需要與人聯姻的。
“你看,你家言哥兒如今已經升官了,家中的妻子居然是謝家的人,在朝堂上難道不會受到人的恥笑。”
這些話真的說中了王氏的内心。
他早就想把謝昭甯換掉,但沈不言不同意,如今娶一個平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娶一個沈不言喜歡的平妻,沈不言自然會把心思從謝昭甯身上移開。
時間長了,謝氏也自然會離開。
楊母心思微動。
在與楊婉儀商議過後,便打着看望老太太的名義将楊婉儀留在了國公府。
老太太自然是很是歡迎的。
楊婉儀很是讨老太太喜歡,也很是讨王氏喜歡。
三人坐在一起說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
謝昭甯離開後,王氏便問道。
“慕青已經出嫁了,不若你多呆着這裡陪陪我和你祖母,我們整日也沒有事情。”
楊婉儀羞澀一笑,“我在家中也無事,既然姨母和祖母都不嫌我煩,那就在這裡多叨擾姨母和祖母幾日了。”
老夫人趕緊說道,“不叨擾不叨擾,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隻是言哥兒不經常過來,等你來了我就經常把言哥兒喊回來吃飯。”
楊婉儀站起來給老夫人捏背。
“婉儀很願意留在這裡。”
王氏的心思确定了三分。
老夫人繼續問道,“你母親可有給你定親?”
楊婉儀說道,“母親還未有跟我定親,母親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人,且母親說她從未見到過像不言哥哥那麼合心意的人。”
此話一出,王氏的心思已經确定了九分了。
老夫人自然也是明白的。
“言哥兒自然也是喜歡你的,你們這是青梅竹馬呀,這麼多年的感情呢。”
壽喜堂内一片和諧的氛圍。
長甯有些擔憂。
“夫人,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大爺?”
謝昭甯說道,“楊婉儀此番前來是想要照顧老太太和王氏的,不是來看沈不言的,咱們制止不了,隻能告訴他。”
“你去告訴墨書,讓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沈不言就行了。”
沈不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謝昭甯已經在院内等着沈不言回來吃飯了。
快到除夕了,國公府的人也逐漸忙碌起來,都在為了除夕做準備,繡花燈,準備各種物什。
謝昭甯雖說和二夫人一起幹,但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自己定奪,所以謝昭甯這幾日都很是疲憊。
沒有太多心思去管楊婉儀的事情。
楊婉儀倒是經常在壽喜堂和王氏的院子裡,幾乎不曾來過海棠苑。
沈慕青雖然懷孕了,但聽說楊婉儀在國公府住着,便也經常回到國公府。
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