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甯一一掃過坐着的人。
都在譏諷地看向自己,隻有沈靈和三房的人低着頭沉默不語。
“二夫人,是你這麼多年監守自盜習慣了,都忘了您是怎麼将國公府的錢财都用在二老爺身上的嗎?”
謝昭甯看向二老爺。
本就大腹便便的二老爺聽到這些話頓時吓了一跳,站了起來,反駁道。
“我本不欲與你們這些女人計較這些,今日站在這裡也是給母親面子,如若你還是血口噴人,就别怪我不給言哥兒面子。”
謝昭甯說道,“我不需要二老爺給面子,本就是二夫人和二老爺做的事情,怎得還要給我面子?”
老夫人看見現在的狀況有些混亂。
便說道,“謝氏,如今二房說你偷盜錢财是有證據的,你不要再攀咬其他人了,速速寫下自請和離書吧。”
謝昭甯冷笑。
“這和離書我是會寫的,但不會寫自己偷盜錢财,而是會寫遭到國公府的誣陷被迫和離。”
王氏氣急,但還是被老夫人攔了下來。
“夠了,你總是說你自己被誣陷,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嗎?
“你們要證據,我有的是。”
謝昭甯看向被丫鬟扣着的長甯。
“把長甯放開,我讓她去拿證據。”
老夫人有些狐疑地盯着謝昭甯。
“你不是是再耍什麼花招吧。或者是你還想要去找言哥兒?”
謝昭甯搖搖頭,“我沒有必要去找他。你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是明事理的。”
長甯被放開,謝昭甯朝着長甯耳語幾句。
“把我之前房中的賬本找出來,另外,去找一下王老婆子。”
長甯點點頭很快離去。
老夫人見謝昭甯似乎是不願意和離。
說道,“無論如何,你不适合言哥兒,也不适合我們國公府,如今因為你,言哥兒的仕途受到影響,且你嫁進國公府這麼久,未曾給國公府帶些什麼來,就連一個孩子你都生不出來。如今讓你管着整個國公府的開支,你還中飽私囊。”
老夫人還在試圖勸着謝昭甯。
命人将紙、筆、墨鬥拿了出來,支了一張桌子放在謝昭甯的面前。
“我說,你來寫。隻要你願意寫,我們就可以不追究這件事情,如若你想要再嫁我們也絕對不會說你的不是。”
謝昭甯看向眼前狀似慈眉善目的老夫人。
看似良善,其實蛇蠍心腸。
謝昭甯也與這些人虛與委蛇夠了,她不想再呆在國公府了。
如今弟弟已經回來了,妹妹和姨娘也被自己接出來了。
即使自己曾經對沈不言有所心動,但那也隻是以前了。
愛慕并不能成為國公府磋磨自己的理由。
再國公府呆着的這些日子裡,謝昭甯并不幸福。
或許有時候有些幸福,但這種幸福之下藏着滿滿的禍端。
就差有人點燃一樣。
一年以來,謝昭甯接受了王氏将秋蘭送入海棠苑,接受了王氏污蔑自己,接受了其他貴女們所有的嘲笑。
謝昭甯覺得,自己有些活得不像自己。
面對老夫人的盤問,謝昭甯有些倦了,她沒有回答老夫人的話。
王氏很是激動。
沈慕青拉着王氏才沒讓王氏繼續。
“姑娘,我拿來了。”
長甯氣喘籲籲走了進來的時候,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長甯的身上。
二夫人看到這個賬冊瞳孔驟縮。
可她不能有任何動作。
如若自己有任何動作,便證實了謝昭甯所說的。
确實是自己的問題。
謝昭甯接過長甯手中的賬冊。
徑直走向二夫人的旁邊,“二夫人可還記得這本賬冊?這本賬冊是我剛跟着二夫人學習執掌中饋的時候,二夫人帶着我看的賬冊。”
二夫人鎮定道,“不就是一本賬冊嗎?那又如何?”
謝昭甯挑眉,“哦?那二夫人的意思是認識這本賬冊了。”
二夫人一怔。
謝昭甯接着說道,“我當時就發現了這本賬冊的不對勁,我也與我的夫君沈不言說了這件事情,那個時候我沒有想到二夫人這麼貪婪。”
二夫人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這份賬冊我從未作假,又何來的貪婪一說,謝昭甯,我當時盡心盡力教你,沒想到如今落得如此的下場,不愧是謝府的庶女。”
“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就是上不得台面。”
此話一出,壽喜堂内驟然安靜。
謝昭甯并不氣惱。
“我從未說過這本賬冊是造假的,那緣何二夫人這麼着急呢。”
謝昭甯将其中一頁找了出來。
指着其中一個賬目說道,“二夫人這有些東西記的很不準确呀,從小的方面來說,采買的蔬菜瓜果,二夫人都是以高出市面很高的價格采買的,比如說彩線等繡品,二夫人買的時候是被人坑了嗎,一份就多出五兩銀子。”
二夫人一聽原來是這個問題,便悄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