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内,有不少謝昭甯的擺設。
曾經自己學習刺繡的書籍,還有自己臨的沈不言的字。
沈不言的字确實很好看,蒼勁有力,謝昭甯很喜歡,便也常常來摹。
謝昭甯沒有穿剛剛那身衣服,而是換上了自己刺繡的衣服,謝昭甯取下頭上的簪子。
簪子是栀子花形狀的,謝昭甯很喜歡,但還是将它放在了桌上。
獨留下了那塊玉佩。
罷了,玉佩不值錢,他應當也不在意。
“姑娘,我們走吧。”
翠兒卻撲通一聲跪在了謝昭甯的面前。
“姑娘,你帶着我走吧。”
謝昭甯有些猶豫,“翠兒,在國公府的日子不好嗎?要跟着我離開這裡。”
翠兒哭着搖搖頭,“如果姑娘不在,那就不好。”
“那你父親母親還有你的妹妹們呢。”
翠兒說道,“他們就是趴在我身上的吸血鬼,無論我給他們多少,他們不可能放過妹妹的,隻會用妹妹不斷要求我,這樣我是救不了妹妹的。”
“好,那你跟我一起吧。”
謝昭甯收拾完所有的東西,又寫了一封信。
馬車笃笃行駛着。
駛出了國公府的那條巷子,謝昭甯掀開轎簾,回頭望了一眼。
國公府的石獅子依舊在,隻是有些灰敗了。
門前的海棠花已經凋落了,不似謝昭甯剛嫁過來那日的光景。
沒有人注意到謝昭甯已經離開。
因為此時源源不斷地湧入太醫。
老夫人和老甯國公都暈厥了過去。
“走吧。”
玉蘭閣樓下。
雲黎正在給杏兒交代事情。
“我們要去錦州考察事情布料,就勞煩你在這裡替我們看着了,如若有什麼問題給我們寫信就可以。”
杏兒點頭,“我知道的。”
雲黎接着說道,“對了,如若甯國公府的人來問,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尤其是那個沈不言。”
杏兒雖不懂為什麼,但還是重重點頭哦呀,“雲姑娘放心,我定然不會說出去的。”
馬車笃笃出了城,雲黎望着滿面愁容的謝昭甯。
“昭甯,要走了為什麼不開心?”
謝昭甯感覺心裡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覺心中有些地方不對,或許是在國公府呆了一年多,總歸是有些不舍。”
雲黎握住謝昭甯的手,“昭甯,你沒有必要感到不舍,你在國公府是遭受搓磨的三年,那國公府的人是怎麼對你,我是知道的。你也不能回謝府,謝家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雲黎接着安慰道,“你母親喝弟弟妹妹現在估計已經到錦州了,還有你弟弟那邊也在錦州的學堂了。陸放說給妹妹找的醫師讓他直接到錦州就可以,還有侯雲香也在這裡。”
黃沙漫天。
“這裡離京城也不遠,你若是實在想回來,偶爾也可以回來。”
聽着雲黎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謝昭甯破涕為笑。
“雲黎,你對我真好。”
雲黎笑道,“那當然了。我們先去錦州呆着,等妹妹的病被治好之後,我們就出去玩。”
“那你莊子不要啦?”
“可以先放着嘛。”
國公府。
丫鬟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昭甯不見了。
王氏還在生氣,“謝氏呢,把她給我喊來,如今弄成這個樣子,她是想要反了天嗎?還不來照顧老夫人和甯國公?”
丫鬟上前一步,有些恐慌,“夫人,少夫人她,她—”
王氏氣急,又摔碎了一個杯子。
“她怎麼了,她怎麼還不來?”
楊婉儀在旁邊安慰道,“姨母不要生氣,放寬心。”
王壽好不容易被楊婉儀安慰地氣順了些。
丫鬟戰戰兢兢,“夫人,少夫人她好像不見了。”
“不見了?趕緊給我找,一遇到事情就躲懶。”
楊婉儀趕緊說道,“姨母不要生氣,氣壞了都身子不好,我去壽喜堂照顧老夫人和甯國公。”
王氏拍了拍楊婉儀的胳膊。
“還是婉儀懂事。”
直至傍晚,還沒有人找到謝昭甯。
“夫人,整個上京我們都尋遍了,都沒有見到夫人,有人說看見夫人離開城門了。”
“什麼?!”
王氏雖然氣急,但還是逐漸冷靜下來,雖然這封和離書上寫的是因為國公府的原因而和離,但既然都已經和離了,那謝昭甯就與國公府沒有任何關系了,既然如此,楊婉儀就能夠有機會了。
王氏擡手,“那就别找了。”
衆人驚愕。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公子送信回來了。”
墨書走進梨院,上前一步,“夫人,公子說十日之後就要回來,請夫人不要擔心,這是公子送過來的信,還有工資給夫人帶來的一些東西。”
一些補品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