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默契附和:“其他地方都找過了,沒有,所以想繼續來你們房間找找。”
甄理使出标志性動作,揚手擡了擡眼鏡,點頭如啄木鳥般快速。
“還編什麼借口,大家太見外了,想看就直說。”甄珠捧腹大笑起來,眉宇間帶着點狡黠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不過姐,既然你們是持證上崗,看來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應該用不着了吧?”甄珠止住笑,暧昧地朝姐姐擠眉弄眼。
機智如路橙,見甄心臉頰刷地一陣臊紅,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的手掌慢慢撫過甄心的發絲,一把摟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懷裡攏了攏,增添了幾許親昵的氣氛。
“各位請放心,一切都在在合情合法的前提下,向着我們大家共同的心願,沖啊!”路橙喉間發出輕輕的咳嗽聲,邊說邊瞟着那幅百子千孫圖。
洞房觀光親友團均會意,偷笑着準備離開。
隻有甄珠倏忽回頭,當着姐姐的臉,低聲和路橙輕聲交待:“我姐她沒有經驗,姐夫你要對她溫柔一點。”
路橙向着甄心陡然勾唇,露出讓她心跳的笑,柔聲說道:“從今晚開始,我和你姐有大把時間交流切磋,熟能生巧。”
甄心抿抿嘴不搭話,此時隻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皺眉時的笑靥,在路橙眼中,羞怯又迷人。盼望已久,近在咫尺,這是隻屬于他的無盡夏新娘。
甄珠輕笑出聲,但收到了姐姐的眼神警告,爾後抿着唇不敢再搭腔,識趣地趕緊逃離現場。
路橙對他們招了招手,鄭重地終于把門關上了。
蔓延在他們之間的氣氛很詭異。他和甄心面面相觑半晌,不約而同噗嗤笑着松了一口氣。
“你看,我們要是分房分床,随時都有人過來突擊查崗。”路橙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從衣櫃裡另外抱出了一張真絲鵝絨被又重新躺了回去。
“這是特别為我們新婚訂制的King size雙人床,滿意嗎?路太太。”他說得格外輕柔,似有弦外之音。
甄心才發現這床寬敞得可以在她和路橙之間再躺一頭獅子。
憑她對路橙的了解,他确實是個紳士。即便是他們斷聯的十年,她都從未聽過路橙的花邊新聞。隻有公事、公益會與異性大大方方同框,連神通廣大的狗仔隊都未能捕風捉影過半分。
“真沒想到啊,平時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才一會兒功夫,你的磁懸浮列車都快開上喜馬拉雅了。”
“希望你的寶寶巴士可以跟上我的車速,明天和我去一趟巴黎。”
“做什麼?”
“度蜜月。”
甄心一夜未眠。
雖然床榻舒服無比,但她總是不由自主,不時望向同一張床上已熟睡的男人。尤其他身上好聞的香氣總是強勢地占據着她每一次呼吸。
房間裡靜谧無比,仿佛時間在此刻停滞。
路橙睡相很好,但他的睡顔和淺淺的呼吸聲不知為何會讓她心跳過速。
其實,他的鼻子蠻挺的,唇形也很好看,氣質就更加是好了,不粗魯也不油膩。不讨厭,實在讨厭不起來。
路橙倏忽一個翻身背向她,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蕩漾着愛意缱绻。
微風輕拂入室,早春晴朗。
甄心醒來後,和路橙一起簡單收拾了行李。他帶着她在路家大宅各處轉悠,事無巨細讓她熟悉環境。
搭乘當晚唯一的紅眼直飛航班,經過13小時漫漫的長途飛行,飛機于清晨6點降落在了巴黎戴高樂機場。
即便路橙安排的是頭等艙,甄心也倍感筋骨酸痛。但他卻在放下行李後,立馬精力充沛地領着她從塞納河跑步到左岸的聖日耳曼大街,造訪百年老店花神咖啡館。在海明威、薩特、畢加索留下過足迹之地,大啖招牌拿破侖蛋糕和熱巧克力。
如果不是去年醫院安排過她來巴黎參加研讨,她都不會因為持有效期内的申根簽證得以參加這趟說走就走的“蜜月之旅”。上次足足三天隻在郊區酒店起早貪黑參加學術會議,連走馬觀花逛逛的時間都沒有。這次正好放寬心跟着路橙這個法國通辦正事,順便飽覽美景。
簡單卻地道的早餐後,他們從左岸往西岱島方向走,來到位于其上遊的聖路易島。
隔河背靠聖巴黎母院,面前是一座氣勢堂皇、影影綽綽的聯排别墅。
路橙按了門鈴後,很快他們被出來迎接的女管家領了進去。
到處散放着鐵制長椅,還樹有一座鐵制涼亭,别具田園氣派。玄關放置了一隻真皮犀牛形态座椅。鵝蛋青牆壁和金黃頂裙邊,如同一幅清新的古典油畫。沐浴在一片溫柔的陽光下,拱形門洞穿透各個空間,庭院綠意在眼底蔓延,可見主人品味非凡。
路橙用流利标準的法文和女管家溝通。
也不知道他對女管家說了什麼,讓人家笑得花枝亂顫,還對着甄心莞爾一笑。
寒暄幾句後,路橙禮貌地請她轉交一個精裝禮盒。滿版淺綠歐式碎花點綴,内飾雙向蝴蝶凸顯雅緻質感,還用妙可頌的名字定制了金色紐扣LOGO。
甄心百無聊賴到處張望,陡然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