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等我驗了她同阿爸的DNA再說!”
“家姐!” 将闫念卿拉到僻靜的轉角,闫皓文壓低聲音問,“你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
“我知!” 忍了一路的闫念卿終于爆發,“你擔心她知道當年我同你私下開公司的事!你怕她出現不是想要錢,也不是想要在墓碑上刻名字,而是想要清算我同你!”
闫皓文怔住,他心中的慌亂在家姐怒吼的這一刻洶湧到最激烈,顫着口齒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家姐...家姐......”
“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 闫念卿拍着他的臉,想叫他清醒,再死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當年的事她未必知道那麼多!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第一步,我會确實她的身份!”
闫皓文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緒,看到家姐另一隻手中拈着一根細細的頭發,紅棕色的,是包廂内那女人的。
“阿文,你信不信家姐?” 闫念卿問。
闫皓文慌忙點頭。
“那你就聽家姐的話,千萬不要自己去找姓商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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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狗鼻子嗎?這都能被你趕上?” 一見到宋棺的身影在門口閃現,懷安就忍不住吐槽。
“收到風詩慧姐蜜月歸來,我是專門來祝賀她的!” 宋棺說。
“明明是詩慧姐萬歲,請整條和鳴街的老闆夥計下午茶,你在隔臨街都聞到蛋撻香,要過來分吃啦!”
“詩慧姐!一陣未見,又變靓了!” 宋棺不再搭理懷安,見The One的老闆娘謝詩慧從二樓下來,過去等在樓梯口,頗紳士地伸手要去扶她。
“一陣未見,你這張嘴還是一樣花巧!我帶了手信給你,你找連枝拿吧!”
“多謝詩慧姐!你真是人靓心更靓,不愧是和鳴街大家姐!” 宋棺又贊道。
一轉身,望見對面,“喲!‘黑’鋪營業啦?這都多久沒開了!”
“開張之後這還是第二次營業呢!第一次就是喊美景過去給她化那個死人妝!” 懷安在一旁接話。
“你們是在說對面那間鋪嗎?單名一個‘僖’字的?” 謝詩慧問,她看向對面的眼神嚴肅了許多。
“是啊!” 懷安應,“也不知道那店名是個什麼意思!唉我說詩慧姐,當時你找德叔要租對面的鋪可沒少說好話,就是不給租,誰知竟被個外人租去了!”
“究竟是做什麼生意的,你們有誰知道嗎?” 謝詩慧問,“我還沒回香港的時候就收到好多訊息,全是這條街的人議論那間鋪,說那老闆娘愛惹事,怕被連累!”
沒人能仔細答她。
碰巧這時,對面從鋪裡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都穿黑色衣服,高挑細長。
“你幹嘛詩慧姐?” 見自家老闆娘直直地往外走,懷安攔上去問。
“我去問她,到底撈什麼行當,是否會為整條街惹麻煩?”
“......就這麼過去問啊......” 懷安本意想拉住,又抑不住心中八卦,白白往前伸了手,眼睜睜望着她沖對面去。
“商老闆!” 趕在對面出來的二人上車之前,謝詩慧喊。
“你好!我是對面婚紗店的老闆娘,我姓謝叫詩慧!”
面前的女人有些微錯愕,卻也很快禮貌伸手與她握住,“商商。” 她介紹自己說。
“我在和鳴街經營十二年了,與這條街上所有店鋪的老闆都認識,不好意思,你開張的時候我剛好出埠度蜜月,沒來得及祝賀你!”
商商琢磨着她語氣裡的輕重,點了下頭說,“新婚快樂!”
宋棺與懷安并肩出來,站在謝詩慧身後看起熱鬧。
“整條街都知道,我向來直言直語,今天難得見到你開鋪,我想問一句,你這間鋪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為何會開進和鳴街?”
宋棺算是大略見識過商商的脾氣,還以為她會不屑回答,誰知她竟說,“我聽說這鋪位的八字很旺......”
“你信八字?” 懷安驚愕地插嘴問。
商商瞥了他一眼,再看向謝詩慧,“我一般是同快死的人做生意,我收錢幫他們實現死後最大一個願望。”
四周圍的沉默,令宋棺咬着蛋撻的聲音顯得突兀,他于是叼着最後一口蛋撻皮走開。
“你知道......和鳴街是辦喜事的吧?” 懷安問出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商商的目光還盯在謝詩慧臉上,淡淡地反問,“誰說人死就一定不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