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詩慧姐接了對面‘黑’鋪的生意?”
“你小聲點!”懷安提醒連枝,“詩慧姐還在樓上!”
“她說,嚴格來講也不算是新接的生意,那個叫周箐淩的準新娘生前确實在我們鋪頭訂過婚紗,後來收到她家人通知,她在海邊旅行的時候出了意外,婚禮沒擺得成。”
“詩慧姐的意思,就把她生前訂的那套婚紗送過去給商老闆用。”
連枝在記憶中搜索着,“我對那個新娘好似有些印象......周箐淩......噢!就是那個白手興家,開了好多間連鎖超市的女強人?”
懷安點點頭。
“原來商老闆是打算幫她辦冥誕!但是用婚紗來做什麼用?難不成是趁冥誕把當時沒辦成的婚禮補辦嗎?”
“誰知道!”懷安聳聳肩,“剛剛詩慧姐還叫我确認,看看她當時訂的婚紗是不是真的可以擺進棺材!真是大吉利是!”
“又真是巧,那套婚紗是個小魚尾,簡潔又貼身,還真是能擺得進棺材喔!你說,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注定啊!那周小姐真是為自己訂了一套能穿進棺材的婚紗!”懷安感歎着。
“那新郎呢?我記得當時她來試婚紗的時候,身邊有個非常帥氣的男人作陪,應該是她未婚夫!”
“不止,你當時還一個勁地誇她未婚夫體貼,說他是新郎之中的典範!”懷安補充着。
“對!我想起來了!實話說周小姐身材不算好,皮膚又暗沉,當時試過好多套婚紗,件件都很普通!但是她未婚夫在旁邊耐心地等她換了一套又一套不單止,還套套都贊她穿着靓!”
“周小姐的脖頸不算修長,但她偏偏鐘意長款的耳飾,她未婚夫就幫她選了好多副,終于選到一副适合她的用來襯婚紗!”
經連枝提醒,懷安反倒又記起,“其實......我當時對她那個未婚夫印象不大好......他外形這樣出衆,明眼人一看他們兩個就不相配啦,并肩走到路上都不見得會被看出是一對!”
“切!”連枝嘟噜嘴表示不滿,“你以為個個男人都好似你這麼膚淺嗎?周小姐雖說五官不夠靓,但是事業強啊!而且有學識,談吐又文雅,說不定人家未婚夫是看上她的内在呢?”
“就是因為我是男人......”懷安頓了一下,又重新組織語言,“正常男人是不會懂得女人的服飾或者耳飾的配搭的!就憑這點,我敢說那個未婚夫一定不正常!”
“你意思是......懷疑他是Gay?”連枝問。
懷安白她一眼,“我是指,他應該對女人很有經驗,非常知道怎麼哄女人開心!”
接着他告訴連枝,“我後來看到新聞,當時周小姐頭七都還沒過,就有記者拍到那個未婚夫拖着其他女人的手逛街,那個女人還同周小姐一樣,是個家底厚的生意人!我希望自己沒猜錯,周小姐是被他迷惑了!”
“那......這次辦冥誕,不是那個未婚夫的主意?我還以為是他要求的,為了紀念周小姐!”連枝問。
“怎會啊!正常辦冥誕就不至于叫對面的老闆娘出手啦!我估計到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但我始終還是想不通,我們猜的這些,詩慧姐一定都知道!既然是這樣,她為何答應幫忙?她向來很看重店鋪的聲譽啊,到時被其他客戶知道,不怕有影響嗎?”
懷安勾勾手指,叫連枝靠近一些,“剛才我下樓之前,聽到詩慧姐打了個電話給美景......”
“叫她幫忙化妝?”連枝猜。
懷安點點頭,“是叫她幫忙化死人妝!不是像上次那樣,照着遺像給商老闆化妝,而是叫她幫忙給一個假人化妝!”
“我估計......是要将那個假人,化成周小姐的模樣,再穿婚紗,擺進棺材!”
“這麼邪門!”連枝聽得發冷,雙手環抱住自己。
懷安掏出手機,“我已經搜索過了,周小姐當時的意外有新聞報道過,她在海裡出事,至今連屍首都沒尋到......如果不是用假人,怎麼辦冥誕?”
“不行!我得上去勸勸詩慧姐!商老闆之前穿我們鋪頭的衫去葬禮都算了,那時候我們事先沒防備,現在明知道她要把婚紗穿去假人身上辦冥誕,就不怕影響以後的生意嗎?!”
懷安将站起的連枝一把拉得重新坐下,“算罷啦!詩慧姐的脾性你還不清楚嗎?隻要她決定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再講!我早就看出來了,詩慧姐向來鐘意真性情的人!商老闆做事我行我素,可能正對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