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是不是新娘妝化得太多,我啊,見過太多表面同新娘和睦、私底下卻是完全不同面孔的新郎了!”
“所以才叫你去化死人妝喽,至少人死之後就不能再假裝了!”謝詩慧半開玩笑地又勸起來。
“别了!不然冥誕的時候我又要見到那新郎,又要看他演戲!”
“怎會啊!周小姐生前那男人都已經等不及要同其他女人調情了,她死之後他還不趕緊跑嗎?我估計......冥誕他不會出現。”
“那到時候給假人化妝,還要穿婚紗,給誰看?”美景不解地問。
“你知道商老闆具體是做什麼生意的吧?”
“知道!你上次問過她,她說是專門幫快死的人實現他們的遺願。”
謝詩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與其說是實現遺願,我覺得她更似是幫他們釋放怨氣,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如果我推測得沒錯,她應該是想借冥誕幫周小姐報仇!”
“向那個未婚夫報複?”美景也跟着猜。
“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隻有接下這一單,到時去現場看!”
“詩慧姐!”美景做出佩服的手勢,“商老闆真是厲害,讓你答應借婚紗不單止,還不遺餘力地幫她說服我!”
“叫我幫忙都得!除非你回答我,她是怎麼說服你的?”美景問。
“你也記得我上次當着大家的面問她是做什麼的吧,她當時答得很爽快。昨天我去對面問她為什麼要擺一副棺材在鋪頭,她也是非常坦誠地答複我,是用來幫周小姐辦冥誕的。”
“其實她原本不必這麼坦率的,又或者,她可以編個故事敷衍我。”謝詩慧說。
“她到底是坦率啊,還是因為個性太過我行我素?”
謝詩慧笑,“能擺在明面上的,惡極都有限!我就當是買張門票看她演戲,順便試試她到底性情如何。”
“好!那就當我也買張票吧!”
—
闫老太被氣得住院,卻也還是放不下家中幾個孫輩,将他們三姐弟全都召進病房。
“你們是不是嫌我命太長,想叫閻王早點接我走啊?!”闫老太一邊捂着胸口,一邊顫抖着聲音吼道。
“嫲嫲!你都住院了就多顧着自己身體,我們幾個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您就少費神了!”大孫女念卿最先應話,不耐煩地坐進沙發裡。
“你所謂的處理方式,是不是就是三姐弟自相殘殺,鬼打鬼?”
“跟我可沒關系!”幺孫女闫念恩說,“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是家姐同阿哥做的,我隻不過是不想被牽連,自救而已!”
“自救!你動不動就向媒體爆料,那算自救?還是你派人去加拿大查當年的事,算自救啊?”闫皓文向細妹逼近,眼神想殺人。
“你行得正坐得正怕我爆什麼料?又有什麼怕被人查?”闫念恩氣勢不輸他。
“夠了!”闫老太用盡力氣吼着,“阿恩,當年你還沒畢業,沒進公司,那時的事不講給你聽也正常!現在你不但刨根問底,還想借外界的力量幫你查出真相,這是将槍頭對準自家人!”
“呵!”闫念卿剜了細妹一眼,“照我說,阿恩這是怕我同皓文會影響闫氏,所以想向股東同外界表态,與我們兩個割席!”
“誰做錯事就應該誰承擔!”闫念恩反駁道,“當年你同阿哥瞞着股東在外面搞私幫生意,分薄闫氏的利潤不說,還虧空公款做假賬,最後兜不下去了,就叫阿爸認那個私生女回來幫你們頂罪!這麼的簍子,我自問是沒辦法幫你們善後!”
“就算我現在想同你們兩個撇清關系,也是為勢所逼!将來如果你們真是被查到,闫氏還有我這個阿爸的親生女可以看管,總好過大家一鍋熟!”
“你恨不得我們早點被查到吧!你以為沒有我同家姐,闫氏落在你手裡會經營得好?你最大的本事不就是夠自私,擅長窩裡鬥喽!”闫皓文幾乎想扇細妹巴掌。
闫老太急急地喘着氣,抓在被子上的雙手止不住地發抖,終于呼吸接不上來,往後栽到了靠枕上。
“嫲嫲!嫲嫲!”
三個孫輩之中,隻有孫仔闫皓文一個走到床前來探闫老太的鼻息,大孫女同幺孫女,不約而同地站在房間兩側,冷靜且冷漠地觀察着床上的老人。
發現闫老太隻是暈了過去,闫皓文似乎放心不少,退開幾步方便趕過來的醫護人員急救。
忽然,他記了起來,“糟了!嫲嫲還沒改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