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盈盈的眼神有些閃躲,嘴上卻不肯認,“我還嫌她會帶壞這個名字!”
“我向營運部打聽過,之所以找她做專訪,是因為關于她的争議太多。伯母沒同你說過她的職業嗎?她啊,是專幫一些富豪名流執行遺囑,幫他們實現遺願,是非黑白不分,隻認錢!”
“電視城都是想炒作話題掙收視才找她,如果同這樣一個女人扯上關系,不是相當于往你身上潑髒水嗎?”
龍少在心底暗笑,他知道同這位主播的情緣已經走到尾聲,女人呐,若吃醋吃得恰當,那就當作是調情,若吃得不恰當,就等同将兩人之間的樂趣葬送。
一遇到對手就方寸大亂,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分不清楚,這種女人是最索然無味的。
“你真是有我心!”龍少敷衍着,然後按下座機内線,叫秘書進來。
孫盈盈知道這是在請她出去了,唯有起身。今日之前她以為自己能摸清對面那男人的心思,這時赫然發覺,他也或許沒有想象中那樣好拿捏。
手機有消息進來,孫盈盈看了之後愈發焦灼,忍不住直接撥通對方的電話大罵,“你不停發消息給我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不要忘記之前的事?!”
“......當然不是啦!”她在電視城的助理講話的聲音又激動又畏縮,“我是想讓你知道,現在已經有記者開始将你同那個姓商的女人拿來對比,名字都是Michelle,我怕他們遲早會翻出當年的事......”
“你懂得收口就不會有人知道啦!我警告你!你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馬腳,要是當年的事被揭發,你也别妄想還能在電視城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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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The One的鋪頭内,美景正繪聲繪色地同懷安和連枝講述昨日親眼見證的冥婚現場。
“我敢說,昨天那新娘妝,是我從業以來化過的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雖說是化在一個假人身上,但是那假人真是好真,如果不仔細看,會以為它就是真人,甚至比真人更靓!”
“但是我不明白,明知道是辦冥婚,那新郎又會願意去?”連枝問。
“原本我也好奇,但昨天周小姐的律師也在場,我才知道原來根據周小姐生前訂立的遺囑,她那個未婚夫是有義務在一年之内同她完成結婚儀式。”美景攤攤手,“冥婚都是婚啊!人都死了,也隻能通過冥婚來完成儀式了!”
“義務?哪有這種義務?有錢分嗎?”懷安問。
“你說對了!就是有錢分!那未婚夫眼下住的豪宅、開的豪車、平時出入高檔美容室同發型屋的錢,都是靠周小姐的遺囑支付的!如果他不履行義務,不但以後不能再享受同質的生活,還要将這一年的花費全都賠付!”
“之前不是有記者拍到過,他在周小姐意外之後帶其他女人逛街嗎?我以為他已經又傍上其他富婆了喔!”
“真是看不出,原來你這麼有先見之明!”美景贊懷安,“那男的就是專傍富婆!他一邊用着周小姐的錢,一邊又從其他有錢女人身上刮油水!所以我說,商老闆這一單真是接得應當!”
“這種渣男,既然天還沒收,就該商老闆來收他!原本那男的不肯來,商老闆說要把遺囑副本給他現在傍的富婆看,他就認慫了!”
“哼!他還真是兩邊都不想得罪!”懷安不屑,“但昨天的冥婚已經被好多人拍視頻發到網絡上了,那個富婆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吧!”
“報應喽!他一開始是要求商老闆把冥婚辦成秘密的,昨天還在那破口大罵,說商老闆說話不算數!這種男人,跟他有什麼信用好講!”
“我看他的個人信息都已經被網民挖出來了,還有個帖子爆料說他之前交往過的女人當中,除了周小姐,還另有兩個都是意外出事,說他可能是慣犯,真不真啊?”連枝問。
“這個就要靠警察去查了,這種帖子既然冒出來了,警方應該會跟進吧!不過我覺得多半都是真的,不然周小姐為什麼會立這種遺囑?她是預見自己會出事,有可能會死于意外!”
“真是傻!”懷安歎氣,“作為一個女企業家都已經做到那樣成功了,竟還會信這樣一個男人!”
“那你是怪責到周小姐身上了?明明是那個男的薄情寡義!”連枝忿忿不平。
“我就是替她不值!你想想,她能在遺囑裡立這樣的條件,說明她對未婚夫的曆史一清二楚,知道他是專傍富婆騙女人錢,甚至可能會謀财害命,但她都甯願栽進去,隻要他肯與她真正結婚,就心甘情願為他花錢!”
“但為什麼是約定一年呢?難道她連自己出事的時間都能預料到?知道訂婚之後一年以内她就會出事?”連枝不解地問。
“這一點我問過商老闆,聽說那男的之前每一段關系維持的時間都不到一年,同周小姐也是交往半年就訂婚!周小姐堅持要在訂婚之後一年再正式擺酒,那男的不高興,為了哄他,周小姐就提前立了遺囑,讓他即使沒正式成為丈夫也有錢可分。”
三人同時陷入沉默,終究還是懷安先開口,“那他可真是心狠,連一年的時間都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