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最影響風水的,是人,尤其是主人家。”
“願聞其詳。”說話的人,是逐漸靠近的Father Joe,他步伐極輕,顯得他的行進極不磊落,但他的神情強勢,似乎是想逼退居士。
居士的臉色白得有些發灰,對比之下顯得他虛弱,但他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是向神父迎了上去。
“恕我冒昧問一句,在你的命盤上面,田宅宮一定很強,對嗎?”
Father輕蔑地回望居士的眼睛,“恕我直言,我不信你這類神棍所奉行的玄學,我身心向主,并沒有尋常人找你祈願的那些需求。”
居士靜靜地看着他一會兒,接着又望向四周,“這間院的布局真是巧妙......可謂無論在這裡進行哪一項事業,都會很成功,因為它不論方位、面積同四周景緻,都絕對利财。”
“而且,它原本足以用作其他院舍,以事他途,偏偏由得它空在這裡,可有助廣納财氣,是等同聚寶盆的存在......若真是從沒找風水師指點過,那我隻能講......佩服,佩服。”
Father冷淡地一笑,“當年我建造這間教堂的時候,腦中隻有一副景象,是它未來建成的樣子,我依照着畫了幾幅草圖,如果要說是受人指點......那我隻能講,是神的指示。”
居士又去揣摩神父臉上的神情,一陣之後,轉向商商說,“如果你們兩個決意要在這裡行禮,不是不可,但要移走那兩棵樹。”
“為什麼?不是利财嗎?我爸最鐘意!”宋棺問。
“可惜非正财。”居士仍舊面向商商,“主要是同你的命盤相沖。白蘭花寓意白璧無瑕,正直堅毅,将那兩棵樹移向西南,可壓住煞氣,保你神安體健,尤其是......保你腹中胎兒順順利利。”
“樹移不得。”Sister Mae簡略地回應了一句。
神父盡可能不動聲色,走到居士身旁,與他一同面對商商與宋棺,“樹是次要,既然二位信風水,那選在教堂行禮,實在說不過去,不如......就甯擇他處吧。”
宋棺原想與他争執幾句,商商輕輕攬住他的後腰,在他後背上撫了一下,然後幹脆地答說,“好。”
她利落地轉身挽着宋棺,毫不回頭地往外走去。
Mae疑惑地挨向神父,“這麼容易放棄?不像她的風格。”
這時居士擦身而過,走出兩步又回轉身,“神父,雖然你說不信風水,但我還是想問一句,那兩棵樹,是後來種的嗎?”
“是又如何?”
居士搖搖頭,“禍事将近,禍事将近啊!”
Father在他身後罵道,“神神化化,不知所謂!”
宋棺在車上問商商,“你有心叫居士這樣說的?你知道Father會建議你找其他地方?”
“宋夫人......你阿媽來找過我,到我鋪頭。”
宋棺怔了一下,“什麼時候?”
“前天晚上。”
商商平靜地看着他,“你已經幫我夠多了......剩下的事,我同徐叙去做就可以了。”
“我阿媽說什麼?”
商商輕輕笑了笑,“她是為你好,而且......我們不是早就預料過退婚的事嗎?不在教堂行禮,就當婚禮取消。”
她堅持不說,宋棺卻能想象得到阿媽同她講過的内容,無非是勸她遠離宋家,令宋家吉祥和睦。
“你确定可以應付嗎?”宋棺歎了一口氣才問,“這件事牽扯太深了,你還将那兩棵樹的底蘊暗示給他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你的。”
陳居士這時在後排插話,“商老闆,即便我沒有神父的生辰八字,沒看過他的命盤,可從他的眼神當中我能看出,他存心不善,為人陰狠毒辣,你萬事要小心呐!”
“知了。”商商回頭看他,“多謝你!你也要當心。”
說完商商便下車,走去跟在轉角的徐叙車上。
居士換到副駕上來坐,系安全帶時似随意提起那樣地,“其實從命理上來講......你們兩個倒是十分般配。”
“我同商商嗎?”宋棺驚了,“你從哪裡知道我同她的生辰八字?”
居士不以為意地看着前方路面,“算一個人的過去将來,也不是隻有生辰八字可以依據的。你們兩個,若生在古代,就是千年難遇的将士與謀士的角色,相輔相成,互相成就。這一世......波折是多一些,但......大體還是般配。”
宋棺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笑,“無端端地算我倆幹什麼?我同她可不是真的訂婚,作戲的,她應該同你講過啊!”
居士不答話,神态悠悠地。
“所以......我如果生活在古代,就是沖鋒陷陣的将士?千年難遇?”
居士這才懶洋洋地看他,“她是将士,你是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