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在越南居住的區域連着下了兩天大雨,昨日清晨她的屍體被發現藏在一處地下排水渠的轉角處。”
“那即是非正常死亡啊!是Father?”宋棺驚得問,他幾乎為商商不痛不癢的語調生氣。
“還不确定,那邊的警方正在查,暫時未發現有任何他出境入境的記錄。”
“當然沒發現啦!發現了Mae可能就不會喪命于水渠啦!”
宋棺不放心地過去找徐叙,告訴他這會場附近還有幾個少有人使用的出入口。
是他低估了,徐叙當然沒有漏掉任何一處。
隻是徐叙這副扮作平常的表情,換作平時宋棺雖然習慣,今日卻看着更生氣。
“得啦!你明明就是緊張得不行,目光一刻不停地掃盡這裡所有角落!有任何需要的就同我講一聲,畢竟我一個賣棺材的,這裡算是我半個地頭,萬一真是有事發生我都可以幫忙照應!”
徐叙卻突然問他,“甄朗同奀仔都同樣選擇火葬?”
“嗯?哦!對!”
還沒來得及了解他想确認這件事的動機,徐叙就轉身走開了。
宋棺突然想明白了些,又去到商商身旁,有些不自然地問,“你最近......做過身體檢查嗎?”
“跟你有關?”
“除了胃痛,你沒有其他什麼反應吧?我是指你被打了那一針之後!”
商商這時轉過臉來看,“你問這個是做什麼?”
宋棺心知很難逃過她的捕捉,便皮笑肉不笑地,“我是擔心萬一Father真的返來找你,你的武力值有所下降!”
“最多我應承到時一定不會牽累你。”商商輕巧地将視線移開。
這玩笑已經是詛咒,偏她又不知忌諱,宋棺不禁責怪自己嘴臭。
因為一切從簡,反而令一天之内可以完成很多步驟,遺體火化就安排在下午。
宋棺嘗試着勸商商,“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啦!你還有事忙,不如先走?”
“我沒有其他事要忙。”
“你不是忙着調查那個什麼Oscar還是Leslie的?你先去查啦!懷安同嘉嘉很心急!”
“我已經約定懷安晚上見面,他沒跟你說嗎?我以為他這次也會叫上你。”
“哦......我一時沒記起,好似是有約我......”
徐叙看着這邊,目光中似乎有對他的鄙視,他同商商兩主仆神似,雖然臉上的表情不多,卻有很多種用來嘲弄他人的眼神。
卻隻是,當一切準備就緒,甄朗的遺體等待着被推入焚化爐的時候,宋棺就再在商商身邊找不到站的位置了,徐叙全程緊跟着。
宋棺隻能站去了商商對面,以這樣的角度,正好可以見到焚化爐的門打開時,那一壁火光照應在她臉上,又鑽進她的瞳孔。
她一下子陷入悲傷,是一種非常深厚,又非常壓抑的情緒,籠罩着整個她。
宋棺瞧見,徐叙不動聲色地從後輕輕捏住商商垂在身旁的一邊手肘,以那點兒不被抗拒的力量支撐着她。
死人躺在那裡,痛的隻是前來送他的人,但若是活人躺在那裡呢?
一瞬間,宋棺仿佛望見一個幾歲大的細佬女,身體瘦弱,面色也不好,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幾米傳送帶上,等着承受烈焰火烤。
早些時候他其實是想問她,受過那一針之後,身體器髒有沒有受到更大的損傷?曾經要接受腎髒移植才能存活下來的人,真的能再經受住更多的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