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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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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色暗了暗,嘲諷般搖下頭,心想自己真是被Julia傳染了。他們才認識多久,誰能保證沈濯不是一時興起,況且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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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人聲鼎沸,晏甯怔松片刻,不動聲色地側身從沈濯臂彎裡掙脫出來,微微彎下腰和對面大哥互道“對不起”。

那大哥看起來五大三粗不好惹,沒想到還挺有禮貌,跟晏甯倆人一人一句“對不起”,說個沒完沒了,最後是沈濯聽不下去了,強硬地把晏甯拎去采血點排隊,還不忘嘲諷她一句:“你倆怎麼不在大廳互相給對方磕一個呢?”

晏甯撇撇嘴:“毒舌。”

“你說什麼?”

“沒什麼。”晏甯踮着腳往前數人頭,她前面還有兩個人。采指尖血,她怵這個,瞥見針紮别人指尖,她就開始緊張。

沈濯伸手擋在她眼前:“害怕就别看。”

“我不怕。”

說話間便排到晏甯,她嘴硬,身體卻很誠實,偏開頭盯着地闆,一眼也不看針頭。

沈濯勾起唇角,怎麼看怎麼可愛,伸過去一條胳膊:“給你抓着。”

“不用。”

護士見狀笑了笑:“不疼的。嗳,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晏甯剛想說“他不是我男朋友”,下一秒指腹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縮了下脖子,把詞全忘了。采血倒是很快,沒幾秒鐘的事兒,晏甯按着棉簽,給下一個人騰地方,那句解釋再也沒機會說出口。

沈濯心情大好。

急診的化驗結果出的快,顯示細菌感染,白細胞高的吓人,當晚就辦了住院吊水。

VIP病房,方聞洲百忙之中跑了一趟,沒進去門。

沈濯在走廊盡頭和祁溫言打電話,交代一些事情,正巧看見方聞洲三步并兩步地跑上樓,拐出樓梯,徑直走向晏甯的病房。

這方什麼的怎麼陰魂不散?

沈濯皺眉:“不先說了,挂了。”

他邊走回病房邊低頭瞥了自己一眼,襯衫袖口挽上去一截,露出精壯結實的小臂,西裝褲整齊熨貼,勾勒出一雙長腿,皮鞋也锃亮,不染一絲灰塵。

行,很不錯。

沈濯快走兩步,擋在門前,帶了點虛假的笑意和方聞洲打招呼:“這麼巧,方醫生,來看晏甯?”

方聞洲“嗯”了一聲,擡手要去推門,沈濯側身擋住:“可惜她睡了,明天再來吧。”

方聞洲剛伸出去的手順勢推了下眼鏡,目光銳利:“是嗎?”

沈濯依然挂着笑:“騙你幹什麼。”

兩人目光相接,如一把鋒利的刀,劈開寂靜的虛空。

片刻後方聞洲斂起眸,恢複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打擾了。”

等方聞洲的人影徹底消失在這層樓,沈濯才推門而入,見晏甯正盯着輸液管犯困,上下眼皮打架。

“睡吧,我幫你看着。”

晏甯輕輕搖下頭,燈光太亮,她睡不着。

“剛剛外面什麼聲音?”

沈濯:“護士,說了些注意事項。你有哪不舒服嗎?”

“暫時還行。”

晏甯看一眼窗外,刺眼的燈光映在玻璃上,她眯了下眼,一片深淵般的黑裡,影影綽綽能看見,風晃動樹梢,墨綠色的樹影與無邊黑夜融為一體。

“這麼晚了……”

她本意是想讓沈濯回去休息,畢竟他倆那個男女朋友前面還有個“前”字。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二十六分,分手三年的前男女友共處一室,怎麼想怎麼不自在。

誰知沈濯看了眼輸液瓶,目光又掃向旁邊的陪護床:“是啊,這麼晚了,輸完液不知道要幾點,今晚我就在這兒将就一晚吧。”

“……”

怎麼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其實……”晏甯委婉地開口,“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不用那麼麻煩你。”

“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沈濯輕挑眉稍,重複她這句話,忽然很短促地笑了一聲,用帶着點嘲諷的口吻說,“那是誰以前輸液回半管血的?”

“……”

晏甯沒想到他連這都記得。

那已經是四年前了。

晏甯和他在一起的兩年裡很少生病,隻有那一次高燒,被他連夜送進醫院挂水。中途他出去接電話,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耽誤的有些久,回來一看晏甯已經倚在床頭上睡着了,輸液瓶空空如也,回了半管子血。當場給沈濯吓死了,一邊按傳喚鈴一邊晃醒晏甯,問她:“你來獻血的?”

晏甯默然不語。

沈濯冷冷的睨着她,過了會兒坐到對面沙發上處理郵件去了。

他應該有很多事要忙,晏甯沒出聲打擾他。她燒的頭暈腦脹,也不想看手機,盯着輸液管看了一會兒,靜脈滴壺裡藥水勻速滴下,順着青色的血管緩緩流入體内,微涼,并不太舒服,但是奇異的具有催眠效果,她很快又開始犯困,眼皮沉的睜不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

沈濯再次從手機屏幕上擡起眼時,她已經靠着床頭睡着了。

很多當時看起來不起眼的事情卻能長久的紮根在記憶裡【1】,比如沈濯以為他早就忘記了當年晏甯靠在病床上睡覺時是什麼樣子,如今記憶裡早就褪色的畫面卻越發清晰起來,逐漸與眼前看到的畫面重疊,像一張舊照片忽然活了,連窗外秋風敲着玻璃呼嘯而過的聲音都那麼清晰。

他們倆當年分手時并不算友好。沈二少生在羅馬,世間一切美好皆唾手可得,頭一遭被甩,恨不得撞爛全世界,連周聿安那段時間都避着他走。

所以他選擇去北美創業,第一年整個人浸在工作裡,自我封閉,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也盡量避免看到或者聽到有關晏甯的任何消息。去年回國,他和周聿安開車經過銅鑼灣,商場外的大屏幕上正在循環播放晏甯的一支香水廣告,周聿安擔心的不得了,不停睨他的臉色,而他隻是默默看了一會兒就挪開視線,甚至還有心思調侃:“她離開我之後倒是混的越來越好了。”

那天以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早把晏甯忘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種感覺就像鈍刀子割肉,從他們分手那天開始割,不是遺忘,而是早已麻木。

沈濯靠在沙發裡,下巴微微擡起來,望着晏甯。他維持着這個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脊背都開始僵硬發酸,才站起身。

輸液瓶空了。

他走過去按傳喚鈴。

病床上,晏甯的皮膚在燈光下泛着白瓷般的光澤。或許是高燒的原因,她看起來睡的并不踏實,眉心微蹙。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都是什麼鬼日子,越來越愛皺眉。

鬼使神差的,沈濯伸出手去,想撫平她眉間。

指尖觸到皮膚的那刻,晏甯忽然睜開眼。

那一瞬間被拉的很長,像電影慢鏡頭,沈濯并沒有動,微微俯身,指尖點在她眉心,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而晏甯也沒動,被他身上優雅的木質香包裹着,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三分,擡眼望去,燈光在他肩上漫延出一圈金色的光暈。

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走廊裡醫用推車的輪子劃過地面的聲音近了又遠。

或許是燈光迷眼,晏甯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生出一種不知今夕何年的錯覺,恍惚間覺得還是三年前,他們還在香港的時候。

太要命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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