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結束,包間裡還響着評分的機械音。
緊接着便是寂靜。
莊嘉宇抹了眼淚,看着莫桐說:“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痛苦。”
曾經莊嘉宇認為,隻要順着家長的意思,走上大家都會走的路,那人生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她卻這麼痛苦。
“一個我認識但又陌生的怪物在我的身邊躺着,我跟我媽爸說,她們說你發什麼神經。”
莫桐沒想到莊嘉宇會說這樣的話。
“這個怪物在别人的眼裡是一個好怪物,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會亂花錢。”莊嘉宇停頓了一下,“可是為什麼我這麼痛苦呢?”
莫桐想起之前莊嘉宇問話,大概猜到她這番話的意思,便說:“你想離婚嗎?”
“想,她們阻止我,說我以後就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的怪物了。”
莫桐說:“既然你還沒有孩子,趁早了解了才對。”
莊嘉宇還是一臉痛苦,這種模樣,莫桐很熟悉,就跟前世的她很像,知道是牢籠,卻不敢伸手打破。
“如果你隻是為了跟我傾訴,而不是想要真的離開。那你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聽見了。”莫桐轉身回去屏幕選歌。
突然驚覺這句話這麼耳熟。
很快她就想起原來是前世她跟女兒抱怨過,小的時候女兒會很傷心,跟她一起哭,等到長大了,女兒就不耐煩。
女兒這麼說:“别在我面前演苦情劇了,又離不開,我罵兩句那人你就生氣,看膩了。”
雖然當時梧杉的話更直白。
可能正是因為直白,所以莫桐才記在心裡了吧。
在她現在看來,莊嘉宇有手有腳,能夠自由行動,甚至三十來歲正年輕。覺得痛苦那就尋找改變吧。
莫桐點了歌,拿起麥克風,大聲唱了起來。
“孤身走我路
是痛苦卻也自豪”
兩人分别時,莊嘉宇還有些郁郁寡歡的,莫桐倒是輕松了些。
就跟李文瑞大姨一樣,勸人做事這種苦差事她可不做。
回家之後,莫桐休息了兩天,緊接着便開始忙活起家務了。
門窗,一樓廚房的家電等等東西都是需要清理的。
被單被套,桌子電視。
一幹起活來才知道家裡積了多少灰。
莫桐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梧杉在幫忙幹些輕松的活。
兩天才完全打掃幹淨。
莫桐又帶着梧杉出門逛花市。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瞧見兩個大姨準備在花市大門口準備拍照。
大姨看見路過的莫桐,轉身拿着手機問她:“能幫我們拍照嗎?”
莫桐轉頭看像梧杉,說:“我家小孩很會拍照。”
說完,鼓勵梧杉上去。
梧杉接過大姨的手機,還讓她們往中間,能拍到大門花市大字。
“我拍了好幾張,你們可以選着用。”梧杉說,将手機還了回去。
這時下起了小雨,冷風夾雜,寒氣滲入,梧杉戴上了帽子,跟莫桐一起進入了花市。
“冷不冷?”莫桐問,“沒想到突然會下雨呀。”
梧杉說:“沒事,我戴上帽子好多了,我們走着就沒事。”
花市是道路封閉後,中間各種商販擺出氣球、對聯、鮮花。
雖然很寬敞,但是因為商販集中在兩邊,人流也還是擁擠在一起。
即使下雨天也還是不少人。
兩人左邊一路逛再走到右邊回去。
那些花開得豔麗多彩,梧杉一路拿着相機,時不時就拍兩張。
然後兩手空空地離開了花市。
主打一個不花錢。
最後是走到附近的街道,有更便宜的花,莫桐跟着一群老人挑挑揀揀,選了最好最新鮮的花,買了回去。
還有對聯也是在家附近買的。
經典實惠。
兩人回來,快遞電話剛好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