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成名,以勢不可擋的姿态總攬大滿貫金獎,貼在傅淮聿身上的标簽實是在太多了,雖榮譽傍身,但那人性子一慣淡漠,此時,他的神情滿是懊惱。
圈子裡說好聽話虛情假意的不勝枚舉,往常他也沒像今天這樣,追根究底,偏要計較個真假。
可能是因為說這話的是她吧。
傅淮聿心裡百味雜陳,雖然認識沒幾天,但他知道,沅芷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縱使自己誤會,曲解她的真心,可到頭竟是連一句狠話都沒說。
怔怔地看着沅芷的背影,好一會,他才追上去,傘面向她傾斜,大傘遮擋住照射過來,灼熱的陽光,也隔絕與外界的分界。
他聽到沅芷說,“離我遠點。”
她的神情冰冷,唇邊是嘲弄的笑。
傅淮聿腳步頓住了,小心翼翼觀察着沅芷的神色,然後把傘塞進她的手中。
“傘,你拿着吧,很曬。”
他站在光裡,如一座雕像,萦繞着亘古不變的孤寂。
沅芷睫毛微顫,移開目光,定定看着,不遠處随風飄落的梧桐花。
彈幕樂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沅沅。】
【讓你欺負沅沅,兇沅沅,活該。】
【诶,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能讓一向話少的傅影帝都變身話唠,又因為她一句話,瞬間就不敢靠近。】
【咱就是說,人有時候不能太鑽牛角尖。】
【得過且過,但身在其中,總很難永遠理智判斷。】
【因為在意,因為重要,人總是對親近的人過分苛刻。】
一路上,無邊靜寂。
青年如同無聲無息的影子,墜在沅芷身後。
很快,約會地點到了,是家室内滑雪場,面積挺大的。
傅淮聿自知,之前說錯話惹沅芷不開心了,一路上都少說話,多做事,但此時不由關切問道,“你會滑雪嗎?”
沅芷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嘴硬道,“要你管。”
她穿上雪服,動作生澀地戴上防護具和雪鏡,拿上單闆,臨時抱佛腳,依葫蘆畫瓢,看其他人是怎麼做的。
邊朝遠處走,邊對傅淮聿說,“别跟着我。”
見狀,傅淮聿腳步頓了頓,視線靜靜看着她,選擇待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
事實證明,滑雪不是那麼好學的。
她控制不住的向前傾斜,背後卻出現了一雙手,牢牢将她固定在原地。
氣息莫名熟悉,冷郁的松柏香強勢沖擊着感覺器官。
沅芷轉身,呐呐道,“謝謝。”
雖然自己還沒有原諒他,但這并不妨礙道謝。
她覺得有點别扭,卻聽見青年語氣認真道,“今天是我約你來這裡的,自然要對你負全責,要不然我們互相督促,共同進步,一起學滑雪吧。”
傅淮聿知道沅芷性格倔的要命,更何況是自己還沒和她和好的情況,如果說特意教她,肯定撂攤子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