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設備是跟着嘉賓休息關閉的。
此刻,還有不少夜貓子觀衆還沒睡,見到這幕,簡直炸了。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有奸情。】
【??所以我是漏看了什麼事了嘛?】
【我和所有搶我老婆的狗男人,不共戴天。】
【What,什麼是我尊貴的VIP用戶不能看的?需要避開我們。】
不是,他怎麼知道的?不會是詐自己的吧,但盛暮辭不像這麼無聊的人啊,沅芷心裡雖然這麼想着,表情卻一變不變。
“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杏眸微微睜大,眼裡是純然的疑惑。
傻子才承認。
盛暮辭低頭看向沅芷,有些無奈。
她穿着杏色長裙,黑發自然披散在肩頭,未施粉黛,仰頭看他時,潋滟的杏眸似融融月色,幹淨純粹。
是那種很溫柔,沒有攻擊性的美。
配合上她真誠的語氣,确實很有欺騙性。
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嘛?
盛暮辭的聲音響起,“之前選擇身份卡的時候,我的卡牌背面寫着identify。”
“可以查驗一個人的身份,我選了你。”
沅芷腦殼痛:當初隐隐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導演組還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自己剛剛才否認,現在又該怎麼圓呢?
未多加思索,沅芷湊近他,眉眼彎彎,笑的好看極了,“可是,你為什麼會選擇查驗我的身份呢?”
似疑惑,又似笃定的有恃無恐。
她前進,他反而後退了幾步。
直到退到牆邊,退無可退。
沅芷素白的指尖放在他肩上,一點一點向下,直至心口,體溫透過襯衫傳遞過來,甚至可以感受到手底下薄薄的肌理線條,另一隻手則是撐在牆上。
近的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噴灑出的呼吸。
發絲交纏,昳麗的薔薇與冷郁的玉龍茶香相糾纏,就像靜谧而悄無聲息的雪後,荒原盛開了玫瑰。
“你聽。”她說。
盛暮辭僵硬着脊背,抓住她作亂的手,呼吸卻下意識放輕,再放輕。
“是心跳聲,你的心跳。”沅芷低低輕笑着,“你在緊張。”
“所以,你嫉妒了對嘛?”
“你胡說。”他别扭的移開視線,像戳中心思的貓,惱羞成怒。
“那你為什麼生氣?”沅芷捏住他的下颚,強硬的逼他與自己對視,另一隻手則是漫不經心把玩着他指節分明的手指。
是啊,他為什麼生氣,又有什麼立場生氣。
明明他隻要輕輕一推,就可以把她推開,不該任憑她用這般輕佻肆意的姿态折辱自己。
但為什麼…他的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絲隐秘的歡喜,僅僅隻是因為她的靠近。
“不要生氣了好嘛。”她放軟了聲調,踮起腳尖想拍拍他的頭,但沒辦法,夠不到,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盛總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呢。”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演技很差勁。”盛暮辭看向她。
你眼底淺薄到顯而易見的喜歡真的很假诶。
騙子,盛暮辭心裡默默想着。
可為什麼自己還真就不生氣了呢。
“有嘛?那我們盛總也挺口嫌體正直的。”沅芷一點不生氣,晃了晃手機,“可是你晚上短信還是發給我了啊。”
盛暮辭側目看她。
美人笑彎了眉眼,那雙漂亮的杏眸水光潋滟,墜在眼尾的那抹淡青色的淚痣若隐若現,眨眼時像狡黠的小狐狸,讓人不禁心軟。
“所以,不要告訴别人好不好,要不然我會生氣的。”她抓住了他的手,順勢環抱住他的腰。
濃烈的薔薇香,夾雜着淡淡的茉莉,與懷中的軟玉溫香,席卷了所有的感知,他僵住了,對于她突然的靠近有些手足無措,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
隻有被愛着的小朋友,才會把生氣當做一種威脅,那麼有恃無恐。
“你怎麼就确定,我不會為你轉換身份牌呢?”他聽到她說。
被那麼溫柔的眼眸注視着,很容易産生被愛着的錯覺。
可她的喜歡又是那麼淺顯流于表面。
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麼?
金錢,權勢,亦或是其他…
但無論是什麼,似乎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