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交代了很多,常夢澤也歡喜的答應,想要合力将竊賊送到派出所,好讓他接受教育,别再去禍害更多的人,但她卻忘記了這裡面的一些風險。
好在這一次,這個竊賊是單獨作案,如果是團夥作案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有了門口值班的兩位警察作證,又有布包上被割到的縫隙作證,還有竊賊手裡的兇器,就算常嘉贇沒有多說什麼,也都指明了竊賊的真實身份。
常夢澤一邊嗚嗚咽咽的抹眼淚,“我的錢都丢了,肯定是被他拿走了。”
“這可是我和姐姐一早上的辛苦錢,還是我爸我媽的血汗錢,我們還等着這些錢交學費。”
常嘉贇沒有作聲,除了她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包裡到底裝了多少錢。除了這位竊賊,誰也無法說明白他到底有沒有偷到手。
因這一層盜竊的身份在,他口中的話,并不見得會被警察們相信。
她還以為自己妹妹被這一次吓到了,才會一直哭個不停。她和另外一位女警哄了很久,都沒有哄下來,沒想到她妹妹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對啊,我爸早上還叮囑我們一定要看好這個包。”常嘉贇說道。
“我根本就沒有拿!”竊賊為自己辯解着,“我是準備拿,結果這小妮子抱着包跑進了你們這裡。”
“這麼大的口子,你還說沒拿。”哭得雙眼通紅的常夢澤,指着自己布包上面那個超大的口子。
“我和姐姐一路走到這裡,多辛苦啊,你說偷就偷了,還有我的包,是我媽在煤油燈底下一針一線縫的,你說割就割了。”
“——你對得起我媽的辛苦嗎?你對得起我和我姐的辛苦嗎?看你長得也人模狗樣的,怎麼做的事情這麼卻缺德,我都替你家裡人臊的慌。”
常夢澤的嘴巴非常厲害,即使帶着哭腔,嘴裡的話也是一套又一套的。
常嘉贇站在旁邊,捂着嘴巴,盡量讓自己别笑出聲。旁邊的幾位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們,卻被常夢澤的這一番話逗笑了。
“這女娃娃可真了不得。”
“我倒是覺得這丫頭說的對,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偷人家的辛苦錢,就是不對。”
警察們挨個問完話後,确實在那位竊賊身上搜到了三十塊錢。
據竊賊交代說,這是他昨天在一位工人身上順走的,借着在人群裡,和那人擦肩而過,将他口袋裡面的錢,拿到手了。
常嘉贇兩姐妹,是他從昨天開始就盯着的獵物。
身邊沒有大人,手裡賣東西的錢,也不算少,很容易下手。就算丢了錢,也不會選擇報警。
“其實就算我不偷,那兩個孩子也會把錢花出去的。她們一路上說了很多餅幹啊,糖果啊,還有漂亮的衣服。”
“我這也是為她們好。”
竊賊振振有詞,辦案人員這才發現,眼前的這人,是他們追了好幾天的竊賊。
另一間房子裡,常嘉贇兩姐妹将自己包裡的錢點了一遍,發現錢并沒有少。
大部分錢,被常嘉贇裝到了自己的身上,包裡的零錢,混在了包裡放着的舊報紙裡面了。
常嘉贇也将自己那個算不得多麼成熟的計劃說了出來,是她提前察覺到了那位竊賊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知道這個時候竊賊很多的話,可能今天她們真的會丢錢,搞不好還會遇到更為可怕的事情。
被誇獎了一番後,兩姐妹離開了派出所,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辦案的人員。
走出來之後,常夢澤呼出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了笑,“我們兩個今天太厲害了,我感覺我胸前的團徽都比往常更亮了。”
“你才小學畢業,入團還早。”常嘉贇說道。
“可是我聽别人說,上了初中都能入團。”常夢澤緊緊了自己身後的背簍,扭頭看向了常嘉贇,“姐,你真厲害,要不是你,我們的錢肯定早就搶了。”
“别說抓住那個小偷了,恐怕這會咱倆應該還在原地哭吧。”
“或許是比這更嚴重呢。”常嘉贇垂着腦袋。那種事情,她根本不敢想。
之前的這個舉動,雖然冒一些風險,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我倒是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這麼用表演天賦。”常嘉贇看着妹妹說道,“不僅騙過了那個慣犯,差點連你姐我都騙過去了。”
“真的嗎?”常夢澤亮起了眼睛,“我還以為我沒有發揮好。”
常嘉贇含笑,“當然是真的,一點也不輸于那些電視女明星,很有表演天賦。”
“姐,那我是不是可以……”常夢澤用充滿希冀地眼神看着她。
常嘉贇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路得你自己走,如果真的想做,姐支持你。”
“太好了!”常夢澤一蹦三尺高,很快又想到了什麼,垮着一張臉,“可是我不像慧慧那樣,有一把好嗓子,自小就跟着廣播和半導體收音機學戲。”
常夢澤口中的慧慧,也是她的遠房表妹,是蘇窈的親妹妹。而蘇窈,就是那本書裡,她的對照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