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報的警,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書包裡了。”李寅寅熱情地将警察請到屋裡。
不知為什麼,警察們的表情都非常緊張,有兩個年輕的實習警,更是滿臉壓抑不住的興奮。
李寅寅有些驚訝,這段時間,她看慣了每天早上出門時如行屍走肉般的社畜,就沒見過誰的臉上像他們這樣:洋溢着對工作的熱情。
當雙手按在腰間,背心上寫着“特警”二字的警察們進屋,看見嬰兒正躺在沙發上,滿臉笑容燦爛,手裡揪着一條狗尾巴。
尾巴的主人趴在一邊,無奈的雙眼寫滿了生無可戀,全身都透着被迫營業的擺爛氣質。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神情緊張,雙手捧着一隻小壺,慢慢往裝着奶粉的奶瓶裡倒水。
穿着白色長裙的美女站在一邊指揮:“倒……倒……倒……繼續倒……慢點慢點……”
緊張的人放松下來,興奮的人滿臉困惑。
帶頭的中年警察環顧四周,問道:“是誰報的警?”
“剛才是我打的電話。”介老頭滿臉笑容,慢慢走過來。
中年警察看見是他,松了口氣:“介大爺,原來是你啊……”
介老頭在本地派出所是挂了号的,當初他還是“孤寡老人”的時候,喜歡去公園趴着曬太陽,一趴幾小時,還一動不動,經常被誤以為死了,這個片區的民警輔警都認識他。
确定沒有什麼綁架嬰兒的重大刑事案件後,中年警察向後退了幾步,站在牆邊,從腰間摘下對講機,低聲對裡面說:“狙擊手撤退。”
等他轉過頭,發現屋裡幾個人都看着他。
樂樂抱着奶瓶,傻傻地擡頭問薛姗:“狙擊手是什麼呀?”
大家心照不宣的把話題岔過去了,中年警察蹲下身子,向樂樂友好的詢問撿到孩子的具體情況。
樂樂背着小書包離家出走之後,遇到了一個同齡人,一起玩了一會兒,然後,馮墨就來了,一手拎着樂樂,一手拎着書包回家。
誰知道就拿錯了書包。
警察聽了直皺眉,所以,孩子真的是被放在書包裡的?這是什麼新的綁架手段?人販子的年齡已經下調到這麼低了嗎?
沒過多久,調監控的人回來了,他們找到了書包的主人,又從那個孩子的行動路徑找到他家。
孩子的父母兩人神情激動,幾乎是從外面飛進來的,孩子的母親看見笑呵呵的孩子,當場腿一軟跪下了。
整件事,沒有人販子這種惡性案件,隻有一個想要在同班同學面前得意炫耀的哥哥。
他對自己有妹妹這事感到非常的驕傲和自豪,整天在同學面前說自己妹妹有多可愛,同學說他吹牛,他不服,趁着中午放學回家,把妹妹藏進書包裡帶到學校,炫耀完了,又把妹妹藏進書包裡送回家,結果路上遇到了樂樂。
那個熊孩子現在在家裡反省,父母連對他進行混合雙打的心思都沒有,忙着打電話給親友,求他們幫忙尋找。
“為什麼不報警?”警察對如此心大的父母相當無語,親友,親友他們能調全市的監控嗎!
“這不是人失蹤了24小時才能報警嗎……”
“電視劇裡看的吧,什麼24小時才能報警,一個小嬰兒,還能堅持二十四小時?!你們應該馬上報警……”警察恨鐵不成鋼,對小兩口進行普法教育。
總之,一切就這麼有驚無險的結束了,夫妻倆千恩萬謝,抱着孩子不撒手,臨走的時候,被抱在懷裡的嬰兒發出“啊啊啊”的叫聲,并用力伸頭探向馮墨的方向。
馮墨晃着尾巴走過來,昂着頭,發出“嗚嗚”兩聲,小嬰兒“啊啊”回應,一人一狗交談許久,嬰兒才安靜下來。
年輕的母親大為驚訝:“我家安寶很怕生的,也害怕小動物,我家養的金毛都送走了,怎麼跟你們家狗狗這麼合得來?”
“墨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雖然它是德牧,不過也接受過精神撫慰的訓練,一點都不比金毛和拉布拉多差!如果是金毛的話,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李寅寅适時的宣傳起了店内服務。
等人都走光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李寅寅看着正哄着樂樂喝牛奶的介老頭,好奇問:“你跟警察是怎麼說的?怎麼會搞出這麼大陣仗?”
介老頭樂呵呵:“我說,我們撿了一個嬰兒,希望能聯系他父母快點過來,不然孩子怕是要不好,再帶點錢來,要現金。”
“我們怎麼就劫了一個嬰兒?”李寅寅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你的口音問題這麼重啊。”
劫了一個嬰兒,還說父母不快來,就要不好……這不是在暗示要撕票,甚至還要錢!現金!就差說不連号的舊鈔了。
“為什麼還要錢啊!”李寅寅扶額。
介老頭一腔正氣地指着桌上沒帶走的金裝嬰兒配方二段奶粉:“一聽要一百五十六塊錢呢!專門買給她喝的,難道不應該她父母出錢?我不用手機,就提醒一下要現金怎麼了?”
介老頭肯免費收留李寅寅他們,不是因為他善。